“听起来像《故事会》里的故事，然后呢？”

“然后发生了什么我也忘了，只隐约记得我姥不让我打听后面发生的事，道长再没在我面前提起过那件事，那位病人后面也再也没来过，他的病大概的确是好了。”

“那我们眼前的这些病人怎么办？”

“鬼知道，可能是咱们俩的水平还不够高，没法搞清楚他们究竟得了什么病，既然如此，那就摇人！我这就给师傅打电话，你也是，给老师打个电话问问！”

“嗯，也只能这样了。”

……

两方批注到这儿就结束了。

江怜正听得津津有味呢，结果李愚那边戛然而止，让她下意识问了一句：

“念完了？”

“嗯，”李愚点点头，又往下翻了几页，“后面就没其他批注了。”

说完他放下报告，看向江怜：

“你怎么看？”

江怜想了想，说：

“下批注的两个人不清楚这世界上是真存在阴魂的，可我们知道，所以，如果按他们的推理，难道夜游司的这些人真是被鬼吸走了阳气才变得如此虚弱？”

李愚沉默了会儿，突兀说：

“道藏中记载，如若有阴魂想长时间驻留在阳间，为了避免被阳间的炽盛阳气化为飞灰，它必须要经常汲取活人的阳气，汲取的份额更是会随着驻留阳间的日子推移而变得越来越多，直至把宿主活活吸干……”

江怜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下意识打断李愚的话，补充道：

“你还说过，阴魂想要汲取活人阳气，必须得趁活人失去所有反抗能力，或者……”

“或者，活人是自愿的。”

两人不约而同说出了这句话。

接着，他俩猛地抬头对视一眼。

夜游司的秉烛人想要对付阴魂，恐怕有的是手段和力气，所以，造成他们多年来阳气严重亏空的原因大概率不是被阴魂当成血食，而是……

“他们在主动饲养阴魂！”江怜下意识说。

李愚则帮她补上了后面的推论：

“不，并非饲养，还记得吗？夜游司中唯一一个有死亡嫌疑的人是谁？”

“——是老吴。”

李愚缓缓吐出一口气，道出了最后的结论：

“如今看来，五年前老吴可能就已经死了，变成了阴魂，而这过去的五年里，是夜游司众人在用阳气供养他，让他还活在阳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