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有名的工匠改造,原先亭子的石板用光滑的木地板代替,四周种着翠竹,在寒冷的雪天里,白色里的一抹青翠就显得十分难得了。工匠们还在亭子周围引了一条暗溪,流动的溪水腾起白气阵阵,萦绕在白雪翠竹之中,也挡住了亭外的寒气。
茶几上放着一盏热茶,晏雪行正望着茶盏里升腾起来的热气发呆。此刻,他看不进书去,也不想动弹。
蓝星始就站在他的身后,探着伸出他那瘦小的脑袋,此时师父面容憔悴,似是一夜未眠,低垂的眸中还装着愁闷,蓝星始犹豫着开口:“师父,那……家伙欺负你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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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雪行闻言抬眼看着小孩,小孩睁着也不大的眼睛终于有了点孩子该有的光亮,原本黑瘦的脸也有了点健康孩子的模样。
这孩子跟着自己,以后应该会好起来的吧?
:“师父别怕,那家伙要是欺负你,你告诉我,我不会放过他的!”小孩一脸坚决,向晏雪行昭示他的勇气。
这孩子,居然是想要保护贫道吗?
晏雪行有些感动。也许是小孩眼里的光亮让晏雪行沉闷的心情有了些许宽慰,晏雪行脸上渐渐有了笑意:“那家伙?”
惊觉失言,小孩咬着唇闭嘴不再说话,晏雪行觉得有些好笑:“那家伙对你不错,连为师都靠他养着呢…始儿不能对他无礼!”
宴雪行弯起的眉眼就像春天湖水漾起的波纹,小孩想想也是,跟着谪仙一样的师父,总不能像以前一样言行粗鲁吧?
:“那始儿叫他什么?……师娘?”
晏雪行一噎,差点没被笑死:“你这孩子……胡说八道什么?!”
晏雪行说着,想象小孩跟着沈赫屁股后面叫师娘的样子,沈赫会怎么样呢?晏雪行想想就觉得好笑,正想说,以后叫他沈叔就行,抬眼却见到管家李伯神色慌张地往这边过来,只是人还没到跟前,只听到一道惊颤叫声:“宴公子…”
李伯就已被人放倒在了院子里……
***
陆秉早在半个多月前就听闻沈赫在外面置了房子,只是陆绎比沈赫小一岁都已娶妻生子,沈赫早过弱冠之年,寻了相好也正常,就是听闻是个男人陆秉也并无多大感觉,大明官员留宿娼家是要被处以杖刑的,所以很多同僚都有私养娈童,所以陆秉对这种事也早已见惯不怪了!
若非昨夜的事,陆秉大约也不会过问。′精~武_暁?税-惘? -唔¨错+内′容!
原本锦衣卫已是多事之秋,今早兵部尚书杨唯元更是在圣上面前怒气冲冲地参了陆秉一本,说他锦衣卫目无法纪,纵容属下羞辱尚书长子,说着说出昨天晚上雅贤居发生的事,尤其是知道沈赫和这姓宴的走后,那杨连成竟然强行与一个叫蓟奴的下人当众失礼的事,陆秉惊得瞳孔都震颤了!也怪不得杨唯元生气,杨连成即使是恶名远扬,也从不失礼于人前,那些被他用迷药坑害的人从来都是甘之如饴,何曾受过这样的奇耻大辱?
这姓宴的来路不明,也不知道与他这好干儿子有着怎样的关系,不但之前向账房支取了几年的俸禄安置房产,还向宫里的公公打探宫妃们用的炭火是哪里上贡,并且一买就是几十担,与那些同僚宠爱姬妾并无什么区别。只是他没想到沈赫居然会如此放纵这姓宴的,招摇过市不说,还当众羞辱朝廷大员的嫡子。
他以为沈赫一直都是沉稳明事理之人,至少他从小到大也没见过沈赫这样胡闹。
陆秉从院门进来时几个手下早已被人放倒在了庭院的雪地里哀鸣,紧接着,站在暖亭边的人映入眼中,只远远一眼,便觉那人飘若流风的身姿似是月上丹桂,清明且飘逸,幽冷得让人难以接近。
待陆秉走近看清那人的面容时,不由得一愣,这人他居然见过!
在那个叫岐鹿的小镇,那人在客栈里也是这样对自己不屑一瞥。
:“是你?!”
晏雪行脸上的淡漠未变:“贫道以为都督不会记得我。”
……听他语气,竟不止见过一次?可他分明只在岐鹿时有印象!
当时在长明宫陆秉已经被段寻明砍断了右手,正耳目紧闭运气疗伤,根本没有看到晏雪行,所以满打满算也就是在岐鹿客栈见了一次。
陆秉心里疑惑,细细地打量起面前的人来。
真真谪仙般的容貌!就是宫里的妃子也没见过这样镜花月明的,这样的人物还是只在十几年前见到过呢!
十几年前?陆秉不禁想起天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