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双掌运着内力转动,沉重的绣春刀顿时如旋转的扇骨直接飞向晏雪行的胸口!
晏雪行立即反应过来,顺手抬起手中的鸿鸣剑劈向横扫过来的绣春刀,顿时迸裂的火花四散,绣春刀便犹如回航的归鸟,飞箭般回落在主人的手里。
沈赫一脸冷漠愤恨,晏雪行手执鸿鸣剑一脸茫然,眼看沈赫再次举刀向自己劈来,宴雪行不由得也莫名心头火起,凌厉的长剑风卷残云般使出几招,沈赫武功本就不敌晏雪行,如今晏雪行更在气头上,没几下沈赫握着绣春刀的右手就被反剪在背后,整个人被鸿鸣剑压制得动弹不得。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贫道说了,陆秉不是我杀的!”
:“既然不是,你的剑怎么出现在朱雀街?”
:“贫道怎么知道?事情又不是贫道干的!天亮贫道就要进宫,贫道杀他做什么?!!”
沈赫沙哑着声音吼道:“谁知道呢!谁知道你不是为了向谁纳投名状?!”
简单几句话,晏雪行气得简直快要疯了!他不是说过相信他的吗?这还是昨天晚上说的话,怎么今天就不作数了?!
晏雪行气得一掌拍在沈赫身上,冷笑骂道:“大人不信贫道也该有点脑子!贫道要杀他还能把凶器留给你!?”
沈赫退后一步,左手捂着血气翻腾的胸口,疼痛也让他清醒了些。这件事确实有漏洞,先不说阿雪对都督下手动机不明,就是阿雪的武功,要杀一个人也绝不可能留下这么大的把柄。所以,自己真的错怪他了?
可是自己亲眼看见鸿鸣剑插在都督的胸口,旁边椅子上还留有晏雪行换下的血衣,他又亲口承认去过朱雀街,如果不是他,一切又怎会这么凑巧?
沈赫心头满是困惑与悲痛,他很想相信晏雪行,可眼前又浮现出都督死不瞑目的样子,他举起颤抖的绣春刀,嘶哑道:“晏雪行,不管是不是你,本使一定不会放过凶手的!”
沈赫连名带姓叫着他的名字,冰冷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决绝,说完垂剑转身,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了夜幕。
晏雪行看着他消失的背影,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然而看着他的背影他突然感觉他们之间好像有什么被撕开,不同于一年前的离别,这一次他的心情很沉重,就像是一个重砣拉着他一直往下坠,有种不管怎么用力也抓不住深渊边缘的无力感觉。
***
沈赫回到都督府,林幼堂和李禹这两个年过半百的人终于松了口气,林幼堂更是擦着额头的汗道:“左使大人总算回来了!刚刚你去哪了?”
沈赫看了一眼林幼堂,又瞥了一眼坐在地上陆绎,此时陆绎发丝散乱,满是疲惫的脸上泪痕斑驳,见到沈赫也只是抬了抬眼皮,整个人都显露出一种绝望的颓然。
:“他怎么了?”沈赫问林幼堂。
林幼堂晃了晃沉重的身体,回道:“都督本是去赴杨唯元的宴请,都督刚出杨府过了宣武门就遭遇伏击,同知大人认定是…杨唯元下的手,自都督回府后,同知大人就嚷着要去尚书府讨个说法,老夫怕会出什么事,就和佥事大人拦着不让他去,拦了这许久,可算等到大人回来了…”
林幼堂说完捂了捂心口,很明显,林幼堂应该是被人一掌打在胸口,此时林同知脸色灰白,俨然一副受伤样子,锦衣卫守备森严,一般人可进不来府衙,这里除了陆绎也没有谁会比林幼堂官阶更高,所以…还能有谁能伤得了锦衣卫从三品的指挥右同知大人呢?
地上陆绎仍一脸痛苦悲愤,沈赫看了他一眼,对林幼堂矜恤道:“大人辛苦了!劳烦两位大人先退一步,下官与同知大人有话要说…”
沈赫与陆绎私交甚笃,如今陆家遭此不幸,也确实需要有个人劝慰劝慰,今后锦衣卫的事还多着呢!林幼堂叹了口气,与李禹转身出了房门。,w′b/s·z,.¢o*r/g_
寅时天黑得像墨漆,屋里点着灯也照不透地面,陆绎的脸在烛光里忽明忽暗,此时屋里就剩下他们两人,沈赫在他身旁蹲下,伸手抱住了他的双臂。
陆绎埋在沈赫胸前的肩头传来不可抑制的抖动,沈赫轻抚他的手背安慰道:“你放心,我一定会抓住凶手的!都督…绝不可以这样不明不白死去!”
沈赫冰冷的语气里夹杂着愤怒与悲痛,陆绎抬头看着他,泪水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溢出。沈赫一直待他如兄长,见到他,陆绎愤怒不安的心情像是终于找到了可以依靠的地方,这下他终于可以放声大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