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毫不留情?
沈赫突然觉得晏雪行好像有了些改变,是那种他知道却又说不出来的改变。
:“祭礼那边一定很热闹吧?”晏雪行呵呵一笑:“想想真是可笑!一帮人以为大明子民祈福的名义做着于百姓毫无意义的事,却听不得一个七品小吏的正义直言!贫道听闻皇上刚看见奏折立刻就处死了周良鄞,好些官员劝说都挨了廷杖,可他说得不对吗?奸相祸国必将失去天道人心,天下大乱之时,尸山血海里还不是百姓的残躯么?”
那边装神弄鬼的人不止陶鹤鸢,更多的是皇上和文武百官,阿雪这样的话算得上大逆不道,被人告发少不了被皇上厌恶,阿雪又一厢情愿地不愿离开,沈赫真是拿他没办法了!
:“不但周良鄞,海无垠也说了差不多的话,周良鄞不死海无垠就得死!阿雪,我还是那句话,朝堂乌黑终究不是久留之地,趁着现在容易脱身,不如离开吧!”
两人目光对视,沈赫看出晏雪行眼里的无动于衷,张了张嘴巴还想劝说,最后却低头来垂下眼睫,苦涩地道:“不瞒你说,陆绎虽与我情同手足,可跟随都督多年的老人却不见得待见我,都怕我取代陆绎占了指挥使的职务,从此锦衣卫就改了我姓沈的…可我一心只想完成都督的遗愿,被人这样猜忌,离开京城怕是迟早的事,你何不就此出宫,到时…”
:“你为陆家疲于奔命,他们怎么会…?”
晏雪行匆匆打断,不用说,沈赫已经明白晏雪行的决定,他就知道,不见黄河心不死,阿雪没遇到山洪猛兽之前是不肯回头的。
沈赫默默叹气,并不想说明自己此时出现在这完全是因为受到了排挤。虽说由镇抚司左使升为指挥同知一职,可指挥同知管理锦衣卫调度和御前保驾,如今陆绎把自己留在卫衙,由他和程前侍奉御前,美名其曰让自己坐镇锦衣卫,但卫衙里的事林佑堂和李禹能办即办,开口就是沈同知为陆家积心劳力多时辛苦了,指挥使吩咐大家要多替沈同知分担。如此沈赫根本没有插手的可能。
云韶很能干,与林樾配合得很好,在短短半个月里,镇抚司脱胎换骨一般,上下井条有序,沈赫就是想插手也找不到过问的理由。
这么一看,沈赫晋升锦衣卫指挥同知,看似陆绎看重他其实却是明升暗降,想着法子不让他插手任何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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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绎对自己的防备之心,一切都昭然若揭了。
沈赫忍不住心中悲凉,那个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到底怎么了?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隔阂以至于开始了猜忌?
:“你怎么了?”沈赫脸色难看,晏雪行向他投去询问的眼神,见他摇头,便站起身来两步走到他面前,伸手想要抚摸他的眉眼。
无意中,晏雪行手指落在了他的眉心,指尖轻轻摩挲着,似乎想要抚平他眉心紧皱的纹路。
沈赫一脸忧郁,透过晏雪行的掌心去看他的眼睛。
那仍是让他心醉的月湖,即使再多的无奈与不理解,只要看着他的眼,身体就如同找到了前生的骨头,一切纷扰都不在眼前,只有安心与宁静占据他的心底。
沈赫轻轻将他拥入怀里,低头闻他发鬓的冷香,湿润的唇似有若无地触碰他耳边的软骨,突如其来表白说:“阿雪,我爱你,我爱你…”
晏雪行任由他勒得自己生疼,心口也因为那反复的三个字变得滚烫。
:“你到底是怎么了?”晏雪行轻拍他的后背,过了许久,晏雪行终于轻轻推开他,抬头若有所思地望着他。
沈赫看着他的眼睛,脑中瞬间闪过许多想法。既然阿雪想要做些什么,那他为什么不和他讲明白利害关系,让他少走些弯路呢?
毕竟,没有人更清楚自己对他的在意,朝堂争斗何其凶险?他可不能因此失去他!
:“阿雪,你想好了真要留在这里吗?”
沈赫神情严肃,晏雪行迟疑一瞬,终是坚定地点了点头。
沈赫轻叹一声:“我知我拦不了你,可你根本没见过真正的斗争是怎么样的。那不是吃饭喝水,每走一步都必须小心翼翼,毕竟没有人能预测将来,更不可能掌控将来发生的事。我们能做的也只能按照目前发生的事情做出最有利的选择。”
沈赫的话犹如铜磬敲击般在耳边盘旋。
:“大人…想要和贫道说什么?”晏雪行心中一紧,目光紧紧盯着沈赫的脸。
沈赫深深看他一眼,回头重新搁几旁坐下,随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