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大家便要会一拥而上把他摁住。
眼神略过严嵩的脸,宴雪行很是不屑地勾唇冷笑,众人只见莹白似雪的拂尘甩动,随着银尘落在宽大的道袍袖侧,一些人不禁倒抽一口冷气,还以为宴雪行会对皇帝陛下做什么,甚至身穿鲜艳五爪蟒缎袍的陆挥使右手早已摁在绣春刀柄,锐利的目光如同俯瞰的鹰准,仿佛只等面前的人有所动作,他便会毫不犹豫抽出绣春刀冲上前去,夺取面前之人的性命。
然而宴雪行只是淡淡一笑:“真人不信贫道,贫道已然无话可说,既然如此,贫道就此告辞吧!”
宴雪行神情冷淡双手微拱,极是淡然地弯身行礼,众人看在眼里,也不知怎么的竟觉得突兀。
半年以来他们看惯了清玄仙君在皇上面前目空一切的作态,突然如此恭谨,大家反而不习惯了。
就这样,在大家奇怪的目光中宴雪行站起身来,看到嘉靖帝脸上如约出现痛苦的神色,宴雪行满意轻笑一声,转而拂尘飘动,轻易离开了语心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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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那道飘然绝尘的身影消失,语心殿里竟生出一朵接着一朵的白色莲状花朵,就像平地生出了莲花,在仙人遗落的脚步里缓缓转动,然后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肆意地绽放着。
直到莲雾化作青烟消失,大家才如梦初醒想要阻拦,可语心殿里哪里还有蓝仙君的身影?再看龙床之上,嘉靖帝面色如纸,身上龙衮服皱成一团,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落下,正痛苦地捂着肚子,茫然看向蓝仙君消失的地方。
:“微臣该死!”
:“臣死罪!”
…
众人纷纷七手八脚上前查探嘉靖帝的情况。
看到嘉靖帝苍白的脸色,紧皱的眉头,严嵩沉下脸来:“锦衣卫何在?!还不赶紧去捉拿逆贼?!”
***
连绵起伏的屋顶沉默安静,远远看去,锦衣卫京城十四卫所就像一片地狱里的荒坟,在冰冷夜色中,微弱灯光透过灯笼红色油纸照亮幽暗的门口过道。而站在灯笼下的力士,严肃得像寺院里的阎罗神像,更显得这片地方阴森庄严。
:“大人莫再犹豫,等指挥大人知道此事,只怕会节外生枝呢。”
锦衣卫中所后堂里,鹰勾眼的年轻人一脸担忧。如今正是除去眼中钉的时候,他可不能有半分的松弛。
程前深深看了一眼云韶,犹豫地开口道:“梁音不过区区乐妓,如果因她治沈同知死罪,只怕指挥大人那边过不去不说,就是朝堂也会猜疑锦衣卫是不是内部不和。”
程前说完别有深意地盯着云韶继续道:“…沈赫狂傲自大目中无人,自然是要处置的,可也不能在此时因小失大啊!”
之前被陆绎训得狗血淋头云韶心中不免有气,如果不是沈赫故意算计,他又哪里会头脑发昏到同时围杀“东林盟”和“越霖楼”,从而得罪朝中两大阵营的人?
云韶对沈赫恨得牙痒痒,好不容易逮着沈赫的错处,正好出这心里一口恶气,不然也对不起指挥使打他的这六十军棍!
瞧程前那畏首畏尾的样儿!云韶面露不悦,正想继续撺掇程前下决心除去沈赫,哪知听到脚步声回头一看,只见一脸怒意的陆绎走了进来,身后还毕恭毕敬地跟着百夫长于吉广。
:“初六,看来你的伤已经好了,做事也不需要听从谁的安排了!既然如此,明日开始你重回秘营,至于担负什么职责本指挥会另有安排!”陆绎负手而立,声音冰冷。
云韶大年初六出生,陆绎从前就一直叫他初六,这是他们主仆之间独有的称呼。可陆绎叫着最亲近的名字,却无情地下了逐客令,云韶不由得脸色骤变,哆嗦着嘴唇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这还是他从前舍命相陪的少主吗?他一心一意为他着想,可他却要把他赶回秘营!
云韶眼里的泪水夺眶而出,郑重跪下磕了一个头。
:“少主福安!云韶就此退下!不过少主,您就是责罚卑职,卑职也要说…”云韶目光坚定,一字一顿地说出一句:“沈赫必须死!”
云韶一脸倔强,不但陆绎听得不满皱眉,就是程前也觉得不妥,嘴里“咂”地一声想要提醒阻止云韶说下去,可云韶却已咬牙道:“都督养虎为患已是糊涂,云韶不能眼看着少主跟着糊涂下去!少主可能不知,不但经历司的人说沈赫曾半夜前去调阅卷宗,就是户部的人也反映沈同知曾手持令牌前去查看籍户,再看他这段时间隐忍不出,显然已经知道了什么,并且想要做些什么也说不定!”
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