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只要你愿意。
沈赫被他眼里的认真晃得有些恍惚,这崔然昭那双天真的眼睛也过于熟悉了 。
:“你觉得你以什么样的身份立场帮我?”沈赫笑了笑,大手拍了拍他的肩头。
:“我…”崔然昭涨红脸,支吾着回答不上来。
:“于情讲,你我萍水相逢算不得深交,于理长锋对我有恩,我不能违反皇帝旨意陷他于不义!所以,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会改变主意的。”
沈赫叹了口气,最主要的他已经回不去京城了,回去京城摆在他面前的是死路一条,虽然他不惜命,但也不至于蠢到白白送死。
:“可是…向叔当年可是死刑犯,父亲不也照样让他清白留在崔家了吗?”
沈赫哑然一笑:“向山虎怎会与我一样?他犯事时嘉靖十八年,正是威宁侯仇栾得势的时候。虽说当时盘川龙被威宁侯斩杀,龙虎之一的向山虎被乱马踏伤而擒,可嘉靖十九年陶鹤鸢仙丹有成,再加上后来威宁侯大破俺答囊吉,是少有的大赦之年。除了一些特殊政敌,谁会想到一个废了阳根的嚣首匪徒呢?”
:“不过说来你父亲用人真够大胆的!”沈赫把话锋一转:“因为当时崔家急需管理投奔过来高手的人才,有人向你父亲推荐向山虎,于是你父亲算定远在京城的威宁侯不会在意曾经败于他手江湖草寇,就算日后计较起来,大赦之年划掉几个重犯谁能说些什么呢?所以崔忍秀买通当时的赣鄱布政使,花五千两银子买个忠心踏实的手下,你父亲这一手买卖的确划算!只是向山虎被蒙在鼓里,一直以为自己重获新生全然仰仗于你父亲,再加上他再不能人道,没有后顾之忧可不就一心一意忠心崔家么?可是我不行啊!再怎么讲我曾经有过高官厚禄,京城里想置我于死地的人比比皆是,你怎么确定帮我隐姓埋名你一定会成功呢?”
向叔的事崔然昭也只是听父亲粗略讲过,他们都讲向叔身患残疾,崔然昭从前还觉得奇怪,向叔看起来和平常人无异,怎么就成残疾了?…原来竟是伤到了不能启齿的地方。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崔然昭不禁疑惑,同时吃惊沈大哥竟比他这个崔家人还要清楚崔家收留向叔的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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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赫笑道:“大明487处卫所,131户独立千户所,哪处户所里没有锦衣卫的眼线?崔家是海右有名的豪绅大户,锦衣卫要是没有崔家的情报才不可能吧?”
崔然昭默然,随即又听到沈赫道:“不过你不用担心朝廷会找崔家的麻烦,虽说你三叔崔荣秀做生意了得,可你父亲却是笼络地方的好手…没有你父亲运筹帷幄,崔荣秀只怕早就不知死多少回了…”
沈赫说得隐晦,崔然昭知道他确实没有不去关楼的可能,想到两人从此不再见面,崔然昭心头如同被压满了石头,沉得他透不过气来。
沈赫虽说来江都只是几日时长,但他来回江都城几次,对周围地貌已经熟知。他把崔然昭往小路上引,一来城门快要关闭,走大路不一定能赶得上,二来走小路也可避免和那几个乌伤人迎面碰上,这样免了麻烦,也不会耽误崔然昭回城的时间。
两人施展轻功走了半晌,再有一里地就要到达城门口,并且在他们转过一个路口后,已经能遥遥看见城门那边升起的火把了。
暮色阑珊,夜色正浓,崔然昭望着那边点点亮光默默跟在沈赫身后,许久才眷眷不舍道:“沈大哥,你们什么时候离开江都?到时然昭好去送你?”
沈赫回头看他一眼:“不用了,军队出发斗城后会直接乘船从南河进入笠泽出东江海,届时到了海上风大,航行会快许多,顺利的话十日就会到达福州城。你知道,行军号令一出便会出发,你来不及送我。”
:“可是今日我见戚将军从江宁府中出来脸色不大好,是不是胡总兵为难你们?”
沈赫呵呵笑道:“是啊,长锋从前在胡总兵手下供他驱使,如今去了福州,胡总兵总该是不满的。不过长锋调令福州是皇帝下的命令,任他胡忠彦长袖善舞也不可能改变京城那边的意思。他为难长锋只是一时,最迟不过五天,胡总兵就会给足船只粮马,放长锋离去的。”
:“你怎么这么笃定?”看见沈赫胸有成竹,崔然昭不禁怀疑道。
:“这有什么难猜测的?长锋奉命去的福州,要是在江都逗留太久,问起责来,胡忠彦难道还能跑得了?”
转眼间两人来到城门不远的地方,沈赫看了看守在城楼的士兵回头道:“胡总兵现在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