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人丁,并且认定自己大祸临头,李姓狱卒如何能不吃惊?
狱卒以为宴雪行真有占卜的本事,却不想是自己和其他狱卒喝酒闲聊时走漏了风声,宴雪行虽穴道被封,但先天六识过人无法抹灭,狱卒们在天牢外面插科打诨,普通人可能不能耳闻,但宴雪行却听得清楚明白。
:“李牢头,怎么啦?”
李姓狱卒惊疑之际,中等身材的狱卒走过来好奇地问道,借着火把亮光,眼神时不时瞄向宴雪行。
李姓狱卒眼神古怪,欲言又止想要张嘴问更多,然而宴雪行倒尽酒囊里最后一滴酒,转眼倒在墙边呼呼大睡,竟没有再看两人一眼。
:“呃…这?”
中等身材狱卒指了指倒在墙边的人面面相觑,想到宴雪行说的话,李姓狱卒没来由一阵心烦意乱,面对同伴好奇的目光,李姓狱卒最后大手搭在同伴肩上,心事重重地出了牢门。
转眼又是三天过去,宴雪行仿佛一支泥塘枯叶,只是明亮鲜活一瞬,突然又迅速恢复之前死一般枯败的死寂。
,!
李姓狱卒天天过来查看,对于宴雪行的预言他本想一笑置否,然而家中幼子今早突然啼哭不止,伴随着呕吐不断,小脸也哭得青紫。李姓狱卒三代单传,家中已有三女,好不容易盼来香火,听闻小孙子或有不测,老母登时急得两眼发昏,竟一头栽了下去。
老母幼子一时情况紧急,李姓狱卒急忙找来大夫,大夫却连连摇头,眼看找了三个大夫都束手无策,突然想起天牢道长的话,李姓狱卒猛地吓出一身冷汗。匆匆往天牢里来,见宴雪行还与醉前的样子一般无二,李姓狱卒急得推了他两把,好半天宴雪行才悠悠醒来。
身上伤口痊愈大半,宴雪行抬了抬被铁索困住的手,还是一样的软绵无力,宴雪行低头自嘲似的笑了笑,原来这场噩梦还没过去啊!
身边李姓狱卒的急喊声十分聒噪,宴雪行皱了皱眉,动了动僵硬的骨头坐起身来,脑袋还是晕乎乎的,他只好侧身回来认真听那狱卒讲话。
:“道长!求求您救救小儿!小人老母也已病倒,求道长看在小的上次赠酒的份上,指给小儿一条生路吧…!”
天牢时不时有其他狱卒经过,即使性命攸关,李姓狱卒也不敢过分声张,只得半跪着压低声音苦苦哀求。
:“什么小儿…?”
宴雪行半眯着迷蒙的双眼,显然还没从醉酒中完全清醒过来。
李姓狱卒一听心里急得满头大汗,顿时痛哭流涕又是比划又是急促地把经过讲了一遍,宴雪行疑惑半天,顿了许久这才想起几天前自己的预言。
当时这狱卒缠着自己问东问西的,宴雪行为了一口酒拿师父那套哄骗的话术来唬他,当时不过在狱卒身上轻易投了些独门通肠的香药,婴孩一般有积食,只要用药几天,婴孩就会先是腹痛难止,严重的还会呕血秽物,等香药涤尽婴孩积重,婴儿便会幼体轻盈,风邪难以侵扰不说,小孩还会一天比一天长得快。
相必这牢头极其疼爱幼子,这种香药一般都需要三五天才起作用,这李小儿这么快见效,相必也是李牢头天天把儿子抱在怀里的结果。
宴雪行微微弯唇,知道那香药气味微弱,一般大夫察觉不出来,给小孩把脉又察觉不出大碍,可那孩儿哭喊得厉害,除了遇邪大夫们哪里还会有其他判断?也无怪李牢头着急,那些大夫看不出来所以然,也不好说自己医术不精,只好摇头匆匆而去,却吓坏了溺爱幼子的李牢头。
想到这,宴雪行装腔作势掐指念了一段咒语,然后抬手一指李姓狱卒,那狱卒顿时好像被什么定住,好半天才听得宴雪行道:“这煞气本是你的因果,如今贫道已帮你化解,回去吧!一切上天自有思量!”
李牢头愣了半天,止了止激动的心情,很快回过神来,拔腿往家赶去。
果然,李牢头回到家中,儿子已停止了哭闹,正活蹦乱跳地窝在妻子的怀中吃着早已炖得糜烂的米粥,旁边老母亲听闻小乖孙儿好了起来,立即头也不晕了,颤巍巍地看着小孙儿欢快进食的样子感激涕零。
:“菩萨保佑!菩萨保佑!我的乖孙儿没事啦!”
再看李牢头的妻子一解之前的愁闷,逗弄着儿子“咯咯”笑着抬头,发现李牢头的身影,顿时又惊又喜,一脸温柔地把孩子递给了李牢头。
一家人其乐融融,直到李小儿肉嘟嘟的小手伸向李牢头的脸,李牢头还好似身在梦中,惊讶得说不出声来。
接下来的日子宴雪行便好过许多了,由于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