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动作比之前更加轻柔仔细,仿佛在对待什么稀世珍宝。
直到发丝不再滴落水珠,只余下微润的触感,他才停下。他还不放心,又取来一块干燥柔软的兽皮巾,仔细地垫在江玖的枕头上,防止未干透的发梢沾湿。
最后,他拿起另一块更小、更轻软的兽皮巾,动作轻柔得像对待易碎的蝶翼,小心翼翼地覆盖在江玖的额头上,为她挡去夜间可能存在的凉意。
做完这一切,他才真正安心。
他熄灭了石室内的灯火,只留窗外朦胧的月光透入。然后,他躺到江玖身边,伸出手臂,极其温柔地将她揽入怀中,调整好姿势,让她能舒适地枕着自己的臂弯。
他的动作无比轻柔,生怕让怀中的珍宝有一丝一毫的不适。
他就这样静静地拥抱着她,宽阔的胸膛随着呼吸平稳起伏,形成温暖的港湾。
月光勾勒出他守护的轮廓,那姿态,仿佛要将所有可能侵扰她的噩梦,都隔绝在这怀抱之外。
在余研温柔而坚实的守护下,江玖这一夜睡得格外安稳深沉。
仿佛终于从那无休止的算计、争斗和力量的漩涡中短暂挣脱出来,沉入一片宁静的黑暗。没有阴谋的阴影,没有权利的倾轧,也没有步步惊心的危机,只有身后传来的、令人安心的温暖和规律的心跳。
夜色浓稠如墨,万籁俱寂,唯有窗外不知疲倦的夏蝉,一声声地鸣叫着。
那单调而执着的声响,像是在哀叹它们短暂而喧嚣的一生,又像是在为江玖这个异世孤魂低吟——迷茫地前行在这片陌生而残酷的土地上,前路未知,唯有依靠身边这些羁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