募地,眼泪大颗大颗砸在左手疤痕上,染得那弯月牙似要渗出血来。
她望着沈知意,眼底翻涌着惊涛骇浪,忽而又死死咬住下唇,别过脸去。
“既如此,我自当回青洲告知其,说您…并不愿认他这个儿子!”沈知意垂眸冷笑。
阿雅的短刀又逼近半寸:“你当这织羽国的门,是你想进便进、想出便出的?”
“阿雅,退下...”
女子话音未落,忽有破空声自窗外袭来。
一枚玄色短刀擦着沈知意鬓角钉入床头。
来人负手立于门槛,卸下面具,露出那双与女子如出一辙的凤眸。
女子猛地攥紧床沿:“你…”
沈知意惊得目瞪口呆,唇瓣微张。
阿雅抄起短刀欲上前,却被女子厉声喝止:“退下!阿雅!”
“母妃...”
李承渊扑通跪地,脊背剧烈颤抖,十年的霜雪似都化作滚烫泪滴...
女子再也撑不住,踉跄着跌坐在地,双臂紧紧圈住他的脖颈,似要将失散的岁月都揉进这一抱里:
“我的渊儿…是母妃对不住你…让你独自一人熬了这么多年…”
她指尖颤抖着抚过他眉骨,将记忆里的孩童脸与眼前冷肃的青年重叠。
花婆轻轻拽了拽阿雅袖口,二人悄然退至廊下。
沈知意望着相拥的母子,因太过激动牵扯伤处,忍不住低低咳嗽。
李承渊猛然回头,这才惊觉床上之人。
三步并作两步抢到榻前,向来沉稳的声线竟带了颤音:“你…可是为了寻我母妃才…”
她望着他泛红的眼眶,轻轻颔首。
这一室的泪与笑,终是让青洲那位不近人情的摄政王,褪去了满身冰雪,成了个实实在在寻到母亲的孩子。
一旁的王妃望着沈知意,目中掠过一丝愧疚:
“这姑娘一直跟着我们的马车,我原以为是青洲朝廷的暗桩,生怕十年前的旧事要被翻出来。后来见她被黑衣人追杀,刀刃都快抵住后心了…”
李承渊猛地抬眸:“黑衣人?!我本已在青洲边界截下三名!竟还有漏网之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