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刘彬彬拉着何静的手,发出哭腔,“你起来呀!”
江亚菲也几乎在何静跪下的同时,就从安杰身后大步冲出,双手掐住何静的一只上臂,使劲向上一提,恶狠狠吼道,“滚出我家,滚!”可惜她十七岁的她力气不够,只能使何静的膝盖微微离地,下一秒何静的身子就死死地向下坠着,双膝重又落回地板,然后就焊在了上面。(`[看(_书¤屋§小{说?网%- )′免|)&费`÷阅#?读ˉ}何静依然死死盯着安杰,美丽的眼中饱含着祈求、决然和疯狂。“我还就不信了,今天治不了你的臭毛病!”江亚菲甩开要拉扯她的刘彬彬,一把就将何静推倒在地,“臭不要脸的!”江亚菲这一推可没少用力,因为刚才拉何静时她用了最大力气,依然拉不起人拿小,所以这一推就用足了力气。就见何静瘦弱的身体忽然像没了方才使出“千斤坠”的力道,猛地向后倒去,胳膊肘和后脑勺都磕在地板上,发出巨大的哐哐两声,吓了所有人一跳,江亚宁发出一声尖叫,捂住了嘴巴。“妈妈!”刘彬彬哀叫一声,去扶何静,何静紧紧捂着后脑勺,半晌说不出话来。江亚菲有些慌乱,嘴里却还强硬,“上次的事情还没算清,你又敢来?真是臭不要脸!”江亚菲厉害归厉害,其实在骂人上,只比安杰那句“讨厌”强这么一点点。齐霁叹口气,苦肉计。何静的性子是:作对她好的人,怕对她横的人。像安杰这种不会骂人不会打人只会朝自己发狠的傲气的大小姐,她早就摸透了底细,无所顾忌。她了解安杰虽然受过西方教会学校的教育,崇尚西方,但同时,安母自小对她进行的仁义礼智信方面的传统教育,也相当深远。安杰投缳事件后,何静一直没去亲自道歉,只让刘彬彬送过一次她烧的红烧肉,被拒收后,就再未登门。她已经试探出,安杰的红线警报响了,但江德福对她的容忍度还有空间。何静仰面躺在江家客厅地板上,十分狼狈,她捂着后脑勺半晌没有发出声音,齐霁疑心她磕坏了脑子,准备起身查看一番,谁知何静下一秒就坐起来,身子一扭,再次跪地。这次,她低下了高傲的头颅,下巴触到了胸口,就好像它再也没了支撑力一般。“啪嗒!”“啪嗒,啪嗒!”一串泪珠砸在地板上,砸出一朵朵水花,砸出巨响。齐霁听到一阵轻微的咔咔声,一扭头,看到安杰的腮帮正不受控制地颤抖,牙齿叩叩作响。完了,大势已去。齐霁心说,这次对决,又是安杰完败了。她又坐下:这块时间得留给安杰。她至少会质问一下这个昔日好友,为什么要做出那么卑劣决绝的事情,或者直接上前扇她几个耳光,挠几把脸。然而,只听一声深长的吸气后,安杰艰难地从沙发上起身,艰涩的声音仿佛来自遥远的天边,“算了......不去了,我们不去了。”没有期待的耳光和撕扯,也没有怒骂和质问,安杰晃晃悠悠就回了房间。江家三个孩子都愤怒地追向安杰,江卫民更是一跺脚,怨愤地喊了一声,“妈!为什么?为什么啊?” 齐霁冷眼旁观。何静已收了眼泪,带着慈爱的笑容看着刘彬彬,任由儿子将自己扶起,还欣慰地擦了一把他满是汗水的额头。“走吧!”齐霁看了闹哄哄的江家卧室一眼,扯了一把还没从惊呆中回过神的丁济群,朝江家门外走去。何静与齐霁目光对上,瑟缩了一下,还是又看回去,“秀娥嫂子,你不要怪我,我,也是实在没别的法子了......”齐霁讽笑一下,擦肩而过,当先走出江家。丁济群追上她,“真没意思,以后他们两家的事儿,咱不管了!”齐霁点点头,她很满意今天丁济群替自己说话“,以后我不管了,自己的事情还是自己来处理吧,安杰就是太注重个人形象,把撒泼骂人的活儿都交给我干,她没准儿还觉得自己很会人尽其用呢,只可惜我也不是个真正会撒泼的人,辜负了她的信任。”“别说这些个了,以后咱不管就是。我他娘的又不欠谁的?”“你不欠江德福的人情么?”齐霁故意问,只因丁济群这些年来,始终觉得江德福将他调到松山岛,就一直欠他一个大人情,所以一直处处拥护维护江德福,这么些年来,一直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今天大概也是被一直当缩头乌龟的江德福给气到了,罕见地没有替江德福说话。“那也该还完了,你想要我一直还到死?”齐霁又心情好了一些,但仍觉得胸中憋闷,只想到高处大吼几声。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