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骨的寒意从四肢向心脏蔓延,林墨感觉自己正沉入一片漆黑的冰湖。/r+u\w!e+n¢.·n+e,t′耳边隐约传来引擎的轰鸣和沈青玄急促的说话声,但所有声音都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
"...怨气已攻心..."
"...七星灯准备..."
"...灵童必须保护好..."
意识浮浮沉沉,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清越的钟声将林墨从黑暗中拉回。他艰难地睁开眼,首先看到的是一盏青铜古灯,七簇火苗排列成北斗七星形状,悬浮在他身体上方。
"醒了?"沈青玄的声音从右侧传来,"别动,七星灯正在拔除你体内的怨气。"
林墨微微转头,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古朴的木床上,身处一间宽敞的殿堂。高高的横梁上悬挂着太极八卦图,四周墙壁摆满古籍和法器。窗外天色微明,隐约可见远山轮廓。
"青云观?"他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
沈青玄放下手中的桃木剑,走到床边检查七星灯的火苗:"你昏迷了六个小时。再晚半小时送来,大罗金仙也救不了你。"
随着意识逐渐清晰,疼痛也如潮水般涌来。林墨低头看去,胸前的贯穿伤已经被一种半透明的青色药膏覆盖,右肋和小腿也包扎妥当。但更难受的是体内那股阴寒的怨气,像无数细小的冰针在血管中游走,每次心跳都带来一阵刺痛。
"忍着点。"沈青玄调整了一下灯盏位置,"怨气入体不是普通伤势,需要时间慢慢拔除。"
"小雨呢?"林墨突然想起,急忙摸向胸口——养魂玉还在,但小雨的灵体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出现。
"她消耗过度,在玉中休养。"沈青玄的表情变得严肃,"昨晚她爆发的那种力量...不是普通灵体能做到的。"
林墨想起小雨浑身发光的样子,和血衣婆婆震惊的反应:"她说...她想起来了..."
"想起什么?"
"没说完就昏迷了。+墈,书\屋_ ¢已.发\布_罪^辛?蟑-结?"林墨努力回忆,"好像是关于她是谁..."
沈青玄眉头紧锁,正要说什么,殿门被轻轻推开。一位须发皆白的老道士走了进来,手持拂尘,道袍上绣着北斗七星图案。
"观主。"沈青玄立刻行礼。
老道士微微颔首,走到床前打量林墨:"这位就是持有《怨憎簿》的小友?"
林墨想坐起来行礼,被老道士按住:"躺着吧。贫道玄诚子,忝为本观观主。"他的声音温和却有力,眼睛清澈得不似老人,"青玄已将事情经过告知于我。你们遇到的麻烦不小啊。"
"观主,关于那个小鬼..."沈青玄欲言又止。
玄诚子摆摆手,从袖中取出一个罗盘放在养魂玉上方。罗盘指针疯狂旋转几圈后,指向了殿外某个方向。
"果然..."老道长叹息一声,"确是'灵童'无疑,而且很可能是第七个。"
林墨听得一头雾水:"什么是灵童?为什么血衣婆婆叫她小七?"
玄诚子与沈青玄交换了一个眼神,得到首肯后,沈青玄拉过一把椅子坐下:"根据道门秘典记载,幽冥教有一种禁术,可以挑选特定时辰出生的夭折婴儿,将其灵魂用邪法保存培养,称为'灵童'。这些灵童纯净无瑕,是许多禁忌仪式的关键媒介。"
他指了指养魂玉:"小雨很可能就是五十年前李阿秀接生的第七个婴儿——编号'小七'。不知何故,她的灵体逃过了幽冥教的控制,流落在外,直到遇见你。"
林墨心头一震,想起第一次见到小雨时,她孤零零地徘徊在旧物店后巷,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
"幽冥教为什么需要灵童?"他问道。
玄诚子接过话头:"七是个特殊数字。?x,k¢s·w~x¨.`c~o!m¢七位特定时辰出生的灵童,可以组成'钥匙',打开阴阳两界的通道。"老道长神色凝重,"幽冥教信奉幽冥邪神,一直试图打通两界,引渡邪神降临。"
"所以血衣婆婆袭击孕妇...是为了收集灵童?"
"不全是。"沈青玄摇头,"产难鬼李阿秀本身就有掠夺胎儿生气的本能。但幽冥教显然在利用这点,通过她收集特定条件的灵体。昨晚她认出小雨后表现出的狂热,说明小雨正是他们需要的'第七把钥匙'。"
林墨胸口一阵发闷,不知是怨气作祟还是心情激荡。小雨对他而言早已不是普通的灵体伙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