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憎簿》下册。书册封面上多了个锁链印记，与上册的一模一样。

"小雨...在里面？"沈青玄喘着气问。

林墨点头，能感觉到书中有两股气息——上册记载的怨灵，和下册净化的亡魂。而小雨正在两者之间，像一座桥梁。

张守一的情况很不妙。他的右手完全变成了黑色，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肩膀蔓延。"没...时间了..."老人艰难地说，"听好...幽冥教主...已经..."

话没说完，远处突然传来引擎声。一辆黑色轿车疾驰而来，停在慈心院门口。车门打开，下来三个穿西装的男人，胸前别着特调局的徽章。

"来得正好。"沈青玄松了口气，"我们需要医疗支援。"

但张守一却突然绷紧身体："不...对...他们..."

领头的"特调局"人员摘下墨镜，露出一双没有瞳孔的纯黑眼睛："张天师，久仰。教主派我们来取书。"

林墨的《怨憎簿》突然自动翻开，两册同时浮现出血字：

"伪人，非活非死。幽冥教傀儡术。"

沈青玄的桃木剑已经举起，但为时已晚。三个"人"同时扯开西装，露出胸口镶嵌的黑色晶体。晶体碎裂，浓如实质的怨气喷涌而出，在空中凝聚成巨大的鬼爪！

"跑！"张守一用最后的力气推了两人一把，"我来...断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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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右手突然膨胀变形，化作一只青灰色的巨掌，与袭来的鬼爪对轰！冲击波将林墨和沈青玄掀飞数米。

等烟尘散去，张守一和三个"特调局"人员都不见了，只剩地上一个焦黑的掌印。

"师父...？"沈青玄声音发颤。

林墨的《怨憎簿》上册翻到新的一页，浮现出张守一的画像，下方写着：

"张守一，道号青玄子。寿七十九。为阻幽冥，舍身化煞。"

画像中的老人微微一笑，随即隐去。沈青玄跪在地上，拳头砸向地面，指节渗出血来。

林墨不知如何安慰。他低头看向怀中的下册，封面上的锁链印记微微闪烁，像是在安慰他。

小雨还活着，以某种形式。而《怨憎簿》现在完整了，或许...能找到让她恢复的方法。

远处警笛声渐近。林墨拉起沈青玄："走吧，还有很多事要做。"

沈青玄抹了把脸，收起情绪："去哪？"

"龙尾巷。"林墨看向城市方向，"我父亲在那里留了东西...是时候找出来了。"

晨光中，两人互相搀扶着离开废墟。林墨的左臂已经恢复正常，但皮肤下偶尔会有符文闪过，提醒着他与那个幽冥存在的联系。

而在他看不见的角度，《怨憎簿》下册的锁链印记悄悄变化了一下，纹路更加复杂，像是...在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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