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猛地腾起青光,透明的护脏虚人虚影忽然转向张三明的方向,残余的白雾化作一道青线,缓缓注入张三明的丹田。张三明只觉一股温润的力量顺着经脉游走,原本因护脑真人显形而枯竭的灵力竟有了一丝复苏的迹象。
“就是现在!”张三明猛地站起身,护脑真人的紫气与护心赤子的红光突然交汇在他胸前,形成一个旋转的紫赤双色光球。蒋家娉同时睁眼,肝神龙烟的青芒、肺神皓华的白光、肾神玄冥的黑气、脾神常在的黄光、心神丹元的赤光——五脏神君的光芒同时从她体内涌出,与张三明胸前的光球融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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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庭道枢,万神归一!”两人异口同声地念出这句从未在任何典籍中出现过的口诀。刹那间,张三明头顶的护脑真人、蒋家娉胸前的护心赤子、以及连接两人的护脏虚人虚影突然合为一体,化作一个身着三色道袍的神人。神人左手持星图,右手托日轮,怀中抱着一个半透明的玉瓶,正是三丹田神的融合形态。
古神墟中央的沟壑中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半截覆盖着黑色鳞片的躯体挣扎着想要爬出,煞炁形成的黑雾如同潮水般涌向四周。但三田神人只是抬手向前一指,星图、日轮、玉瓶同时爆发出璀璨的光芒,形成一道横贯天地的光柱。光柱所过之处,煞炁如同冰雪消融般退散,那些灰白色的手臂瞬间化为飞灰,连带着岩壁上的甲申金神爪痕也开始淡化。
张三明感到自己的意识正在模糊,护脑真人的力量与护心赤子的火焰在体内剧烈冲撞,仿佛要把他的经脉撕裂。蒋家娉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五脏神君的光芒忽明忽暗,显然已经到了极限。但她看着张三明苍白的脸,忽然露出一丝微笑,将最后一丝肝神之力注入光柱:“青帝护肝,心光如日——三明,守住!”
三田神人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身体渐渐变得透明,最终化作无数光点融入光柱。那光柱猛地暴涨,将整个古神墟笼罩其中,裂缝中的煞神躯体发出一声不甘的嘶吼,竟被硬生生压回了沟壑深处。地面的裂缝开始缓缓合拢,青铜锁链的断裂处渗出金色的液体,仿佛在自我修复。
当光芒散去时,张三明和蒋家娉同时瘫倒在地。张三明的洛书罗盘已经碎成两半,眉心的血迹变成了紫黑色;蒋家娉的青玉镜裂了一道缝,嘴角不断有鲜血溢出。周围的修士们惊魂未定地看着合拢的裂缝,那些被煞炁侵蚀的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成功了?”一名年轻的茅山弟子颤声问道。
蒋家娉抬手抹去嘴角的血,看向张三明。他正望着天空,那里原本被煞炁遮蔽的地方露出了一角星空,北斗七星的位置正在缓缓归位,只是摇光星依旧黯淡。张三明感觉到脑神精根的刺痛消失了,但丹田处却空荡荡的,仿佛被掏空了一般。
“只是暂时的。”张三明的声音有些沙哑,他捡起半截罗盘,“禁忌法术的反噬会在三天后显现,而且……”他看向蒋家娉,目光复杂,“三田共鸣的代价,我们还没看到。”
蒋家娉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指尖的青芒已经彻底熄灭,内视之下,三丹田神的虚影变得极其淡薄,仿佛随时会消散。她忽然想起《黄庭经残卷》缺失的最后一页,据说那里记载着“三田归一”后的结局,但那一页早已不知所踪。
远处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几名天师道弟子搀扶着受伤的同伴跑来,为首的弟子脸色苍白:“张师兄,后山发现了后土盟的人,他们……他们在收集散落的煞炁!”
张三明和蒋家娉对视一眼,同时从地上挣扎着站起。尽管身体已经到了极限,但他们知道,战斗还远远没有结束。蒋家娉握紧了手中的青玉镜,镜中的裂痕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清晰,而张三明将半截罗盘揣入怀中,另一只手握住了腰间的符箓袋。
古神墟的裂缝已经彻底合拢,但合拢处的地面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黑色,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地下缓缓蠕动。夜空的星象再次变得混乱,北斗七星的光忽明忽暗,像是在预示着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护脑真人归位,护心赤子守中,护脏虚人固元。”蒋家娉轻声念着黄庭口诀,试图稳定体内紊乱的灵力,“三明,不管代价是什么,我们都得撑下去。”
张三明点了点头,他抬头看向星空,忽然想起师父临终前说的话:“黄庭道枢,不在术法,而在人心。”此刻,他仿佛看到三丹田神的虚影在星空中一闪而过,护脑真人的星图、护心赤子的日轮、护脏虚人的玉瓶在星空中组成了一个完整的图案,那图案与洛书的纹路渐渐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