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秋突然笑了,那笑容让蒋家娉想起小时候——他总在她背错经文时这样笑,然后偷偷把母亲藏的蜜饯塞给她。“跟我去昆仑山,”他从怀中掏出个青铜令牌,上面刻着“青帝侍者”四个字,“陆沉舟以为集齐神格就能续命,却不知道还需要你的血祭才能激活。”
青帝剑突然插进两人中间的地面,剑穗无风自动。蒋家娉看见剑身上浮现出母亲的字迹,是用鲜血写的《黄庭经》残句:“肝神龙烟,含明自守,非其人不传”。她突然想起母亲临终前抓着她的手说的最后一句话:“别信沈砚秋,他身上有不属于茅山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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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三明在查太一元会。”蒋家娉故意提起这个名字,果然看见沈砚秋的瞳孔缩了缩。她想起张三明给她的洛书罗盘,盘针指向沈砚秋时总在颤抖,显示他的气数里藏着“玄武隐”的格局——这种格局要么是隐士,要么是卧底。
沈砚秋的指尖在宣纸上划过,母亲的朱印突然发出金光。蒋家娉的内景里,肝神龙烟神君突然单膝跪地,对着金光叩首,那是神格对血脉源头的臣服。“你母亲知道我在太一元会。”他的声音低沉下来,“是她亲手把我送进去的,为了查当年是谁在陆家祖坟动了手脚。”
雨突然停了,阳光穿过云隙照在培养舱上。蒋家娉看见舱内胚胎的胸口,有块玉佩与沈砚秋手里的半块一模一样。她突然明白过来——那些胚胎不是陆沉舟的实验品,而是沈砚秋用自己的精血培育的,用来暂时压制陆家的木化诅咒。
“陆沉舟的木化已经到了肺腑。”沈砚秋收起宣纸,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易碎的珍宝,“下个月初三就是他的三十岁生辰,到时候不用青帝神格,他自己就会变成会走路的木头。”
蒋家娉内视肺神皓华时,那尊素衣神君正捂着胸口咳嗽,咳出的光点在空中化作陆沉舟的虚影,肺部缠绕的藤蔓已经穿透了肋骨。她想起张三明说的“金克木”——肺属金,难怪陆沉舟最忌惮茅山的金行符箓。
“我可以跟你去昆仑山。”蒋家娉突然拔出青帝剑,剑尖抵着沈砚秋的咽喉,“但你要告诉我,太一元会的会长是谁,还有我母亲的三魂现在在哪里。”
沈砚秋的喉结动了动,没有躲。蒋家娉看见他颈后的皮肤下,有青藤状的纹路在蠕动,那是木化的前兆。“会长是你母亲的师兄,”他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至于你母亲的三魂……”
他突然抓住蒋家娉的手腕,将她的指尖按在自己的眉心。蒋家娉的内景瞬间被拉入沈砚秋的识海,看见片燃烧的竹林,母亲的魂体正抱着半块青帝神格,被火符烧得惨叫。而站在火边的,是个穿着天师道朱红法袍的背影,手里拿着的河图玉版,与张三明的那块一模一样。
“张三明的师父?”蒋家娉猛地抽回手,指尖还残留着识海里的灼痛感。她想起张三明说过,他师父在十年前的天师大会后就闭关了,从此再没露面。
沈砚秋没回答,只是将那页宣纸塞进她手里。雨水已经把纸浸透,母亲的朱印却越发鲜红,像滴在上面的血。“三天后子时,昆仑山玉虚峰,带青帝剑来。”他转身走进雨幕时,蒋家娉看见他的黑袍下摆沾着些金色粉末,那是张三明算法部特有的星砂——他果然一直在监视张三明。
青帝剑突然发出清越的鸣声。蒋家娉望着沈砚秋消失的方向,手里的宣纸正在发烫,母亲的牙印处渗出金色的液滴,滴在地上化作个“道”字。她内视肝神时,龙烟神君正举着剑指向昆仑山,剑身上浮现出张三明的洛书阵图,与青帝神格的纹路完美契合。
培养舱里的胚胎突然开始躁动,蒋家娉听见它们发出婴儿般的啼哭,哭声里夹杂着《黄庭经》的口诀。她弯腰细看时,发现每个胚胎的后颈都有块胎记,拼在一起正是完整的青帝图腾——原来陆沉舟不止想要神格,他在造一支属于自己的青帝军团。
雨又开始下了,蒋家娉将宣纸折成符状塞进袖袋。她摸向后颈的鳞甲处,那里已经长出新的青色皮肤,触感像极了母亲留下的那半块玉佩。远处传来张三明的洛书罗盘信号,是他们约定的安全暗号,她知道张三明一定在附近,用望气眼守着这片旧观。
青帝剑突然飞向竹林深处,蒋家娉追过去时,看见剑尖正指着块新翻的泥土。挖开后发现个陶罐,里面装着二十年前的蜜饯,包装纸上有沈砚秋的字迹:“阿娉,等你背会《黄庭经》就给你吃”。
蒋家娉捏碎蜜饯的瞬间,尝到熟悉的甜里带着丝苦味——那是龙脑草的味道,母亲说过这种草能安神,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