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的红光,又惊又疑,“你…你还没死透?”
“滋…死…不…了…就是…冷…” 意念碎片带着点小脾气。
“冷就对了!让你丫自爆!” 刀哥骂了一句,看着被冻在冰壳里、只露个头的我,又看看那片诡异的冰雕丛林和远处还在挣扎的零星机械臂,破锣嗓子带着疲惫和决断,
“没时间磨蹭了!菜鸟!把那破扳手捡起来!老烟斗!想办法把那小子从冰壳里抠出来!老骆驼!你他妈别装死!起来警戒!追队长…追那颗豆芽要紧!”
“抠…抠出来?” 老烟斗看着包裹我的、布满幽蓝冰纹的藤壶触手冰壳,脸皱成了苦瓜,“这玩意儿…看着比铁还硬啊!”
他试探性地用他那冒烟的“小喇叭”金属外壳敲了敲冰壳。
当!
一声脆响!冰壳纹丝不动,连个白点都没留下。
“滋…冰层…结构…异常…混合…共生…菌群…生物…硅酸盐…及…未知…能量…结晶…物理…强度…极高…” 小甲虫虽然休眠了,但残留的分析数据还在老烟斗的目镜上闪烁。
“得!队长这‘藤壶快递’的包装,还带防伪防拆的!” 老烟斗彻底没辙了。
“那…那总不能把他留在这儿当冰雕吧?” 菜鸟拖着再次死寂的扳手精残骸,一脸为难。
刀哥盯着冰壳里我那冻得发青的脸,又看看藤壶队长消失的破洞,破锣嗓子一横:“抠个屁!连人带壳一起拖走!队长能把豆芽打包带走,咱们就能把这‘急冻海鲜’打包拖走!就当…就当是队长快递的附加件!”
于是,在这片混乱的沉船坟场深处,出现了一支极其怪诞的逃亡队伍。
刀哥一马当先,动力爪开路,警惕着可能出现的危险。
老烟斗和菜鸟一左一右,吭哧吭哧地拖着一个巨大的、覆盖着幽蓝冰纹和暗绿藤壶触手形状的椭圆形冰茧!冰茧里,隐约可见一个人形轮廓。
菜鸟另一只手还拖着那把焦黑、覆盖薄霜、偶尔从破口处闪烁一下微弱红光的扳手精残骸。
老骆驼殿后,一步三回头,眼神还恋恋不舍地瞟向“海妖号”深处,嘴里嘟囔着“我的神树…我的富贵…”
沉重的冰茧在湿滑锈蚀的甲板上拖行,发出“嘎吱…嘎吱…”的摩擦声,在死寂的船体内格外刺耳。
不知拖了多久,前方的黑暗中出现了一点微弱的、不同于应急灯的光亮。不是惨绿,也不是幽蓝,而是一种…柔和的、带着暖意的乳白色光晕?
空气里那股浓烈的铁锈和腐朽味,似乎也被一股极其微弱、却异常清新的气息所冲淡。
队伍转过一个巨大的、扭曲的船舱隔断。
眼前是一个相对开阔的空间,像是一个被炸毁的舰桥观测台。巨大的防弹观察窗早已破碎,外面是幽暗的地下海水和远处沉船坟场扭曲的剪影。
而在观测台中央,藤壶队长那覆盖暗绿粘液的巨大身躯,如同一个虔诚的守护者,静静地矗立着。
他面前,那个纯净的水晶盆栽悬浮在半空,散发着柔和的乳白色光晕。盆栽里,那株“豆芽”小树苗似乎比之前精神了一些,几片半透明的银色叶子舒展着,缓缓摇曳,每一次摇曳,都漾开一圈纯净的能量涟漪。
藤壶队长幽绿的眼珠,正一眨不眨地“盯”着那株小树苗。他覆盖粘液的身体微微前倾,一条手臂抬起,粘稠的指尖极其缓慢、极其小心地,悬停在一片摇曳的银色叶子上方,仿佛想触碰,却又被那纯净的生命能量所排斥,指尖的暗绿粘液与乳白光晕接触的地方,不断发出细微的“滋滋”湮灭声。
“…嘶…好…看…” 藤壶队长喉咙里发出一个粘稠的咕噜声,带着一种藤壶式的、笨拙的赞叹。
刀哥他们拖着巨大的冰茧和扳手精残骸,吭哧吭哧地挪进观测台,打破了这怪异的宁静。
藤壶队长缓缓转过头,幽绿的眼珠扫过狼狈的众人,最后落在那坨覆盖幽蓝冰纹和藤壶触手、里面冻着个人的巨大冰茧上,覆盖粘液的脸上似乎没有任何意外,喉咙里发出粘稠的声音:
“…嘶…快…递…到…了…包…邮…包…安…全…”
喜欢都是打桩机,为啥你这画风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