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开始。
两位神殿护卫静坐于幽渊洞窟之中,随着神丹的持续融解,一缕缕宛如星辉湮光般的神息在他们体内悄然涌动。识海裂纹被一一缝合,元息紊乱渐渐归位,破损的魂识链条也在这神秘能量的滋养下重新稳固,甚至隐隐比先前更为纯净凝炼。
终于,十数息后,两人同时睁开双眼。
陆丰一声轻叹,缓缓起身,拍了拍胸口,满是震撼地望向秦宇:
“秦师弟,这神丹……我都不知道该如何称呼。连我的魂识也修复得如此彻底,若非亲身所感,我真怀疑这世间还有什么能让我伤势回转得如此圆满。”
洛归风也站起身来,轻抖衣袖,眼神多了一丝敬重:
“我曾以为自己所知已广,但如今才明白,我们这位秦师弟……早已远非初空境的层次。”
秦宇却只是轻轻摇头,并未多言自夸,目光淡定,淡笑间自有深意。
忽地,陆丰像是想起了什么,眉头轻皱,转身道:“秦师弟,你方才说,你是从腐败灵湖那边过来的?”
“嗯。”秦宇点头。
陆丰神色微变,语气也郑重了几分:“那地方……可不是寻常之地。我记得很久以前神殿文卷中记载,那片灵湖之中封印着一头超脱级异兽,堪比当年湮灭前纪元的残魂异主,据说……连唯书境的强者,踏入都极难无损而归。”
洛归风也凝视着秦宇,目光闪动:“你……真的从那边过来的?”
秦宇神色平静,嘴角挂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轻声回道:
“我也只是运气好吧。”
“并未遇见你们说的那头异兽,只是那片湖水中的因果与逻辑……的确时刻都在崩碎。每一步前行,仿佛都要将魂识燃尽……但还好,我命大,走了过来。”
说话时,秦宇眼眸深处有一瞬闪过晦暗的湮光,隐隐似有无数黑金光纹游走其瞳底,仿佛忆起了某种无人可诉的记忆。
陆丰眉头微皱,他虽然略感疑惑,却也知道秦宇既不愿多言,定有其因。而且他也清楚——就算追问,恐怕也难以理解那片禁地真正的恐怖与秦宇身上隐藏的秘密。
半晌沉默之后,秦宇忽然开口,语气转为清朗:
“你们的伤势恢复得也差不多了,这里虽安,但仍不宜久留。”
他看向洞外的空域波动,又转头看向洛归风与陆丰,语气郑重却温和:“我还得继续向更深层前行巡查,此地交由你们暂时休整。待状态完全恢复,再继续你们的巡逻。”
“我们就此别过了,两位师兄。”
说罢,秦宇微躬一礼,便转身而去,一道轻渺的黑金流光悄然卷动,隐入虚空深处。
洛归风与陆丰望着他离开的方向,久久未语。
半晌后,洛归风低声道:“他……究竟还隐藏了多少?”
陆丰沉声回答:“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的是,他是我们神殿护卫之中,最不能被轻视的存在。”
两人相视一眼,皆露出一丝感慨。
那个叫做“秦宇”的名字,终将彻底铭刻于他们的命轨记忆之中。
此时纪源灰废墟秘境一处,映律真渊内,雾色氤氲。
镜渊·煜静坐在黑曜魂台之上,周身魂息翻涌不定。忽然,一道黑影突兀地跪伏在台阶之下,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惧意,低声回禀:
“启禀镜煜大人……那六位,已全数寂灭。”
话音落地,原本凝定的魂压瞬间震荡!
“什么?!”
镜渊·煜身形一震,猩红的魂光从其眉心处迸发而出,一瞬间将整座真渊映作幽红深渊。
他猛然起身,黑发如瀑般翻扬,死死盯着下方黑衣人,声音中带着难以置信的怒意与冰寒:
“你说……那六位初空至臻强者,全都寂灭了?!”
黑衣人低头如磐石般,不敢抬眼,“是的大人,他们在腐败灵湖外围跟踪秦宇,然后……便进入了灵湖更深层的某处白林秘域。自那一刻起,便再无消息,直到我们追寻气息前往,所见之地只剩一地湮灭湮痕……魂源已断,灵识已散。”
“甚至连一丝战斗余波都未能探测到。”
镜渊·煜拳头缓缓收紧,关节发出“咔咔”的爆鸣声。他的面色极其阴沉,语气低沉至极:
“六位初空至臻的刺杀者……连一人都未能活着回来?”
他低头思索良久,眼神越来越冷,语气中隐隐透出不甘:
“这怎么可能……秦宇再强,也不过刚踏入初空……六位至臻层级的强者,而且皆为秘族死士,竟无一人回还。”
黑衣人声音微颤,继续补充道:
“大人,还有一事……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