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向吴刚和黄云使了个眼色,说:"走!"于是吴刚紧跟着衡山走在最前面,黄云排在第三,何契阿古第四,许知走在最后压阵。\m?y/r\e`a-d\c-l,o^u/d/._c¢o~m?钱光带着十几个人跟在他们后面。
这座关帝庙不大,就是个三丈宽五丈深的大殿,里面特别简陋,除了供奉神像的龛位外啥都没有。这庙是红海占山为王时建的。他在这里"关起门来收徒弟,坐着地分赃款",既不想要香火旺盛,也不希望游客多,故意把庙修得特别寒酸。庙后面是个用篱笆围起来的大院子,东、西、北三面各有一排十间大的竹房子。房子里住人,院子里练武。这个院子倒挺大,有二十丈见方。
衡山他们来到山门前,看见庙门外整齐地站着四十多个和尚,个个凶神恶煞,人人拿着兵器严阵以待,说是迎接客人,不如说是示威。只有金辉带着四个小和尚出来迎接。
金辉很不情愿地拱了拱手说:"哎呀!不知道各位大师要来,没能远迎,还请恕罪。请进吧!"
衡山心里琢磨:安子荣提前来报信,肯定说得很详细。红海不亲自出来迎接,摆出这个架势,就是表明不服软,是铁了心要跟我们较量。衡山也没回礼,冷冷地问:"哟,金辉老兄,你也在这儿啊。"
"嘿嘿..."金辉脸涨得通红,只能干笑,不知道怎么接话。
衡山知道金辉是个老实人,不想为难他,就淡淡地说:"麻烦转告红海:我们今天来,是下战书的,是有事要跟红海商量。我们找的是红海本人,他却躲着不出来,是心里有愧不好意思见人,还是害怕镖局不敢露面?要是红海连送战书的人都不敢见,只让你来应付,那我们就不用进去了。"
两边都没说话,僵持了好一会儿。突然庙里传来哈哈大笑的声音,红海带着十多个人出来迎接了。
红海已经一百二十岁了,和许知、衡山是同一个时代闯荡江湖的人物,但因为志向不同,虽然互相知道名号却没见过面。这红海长着一张长爪脸,两腮凹陷,几根白眉毛稀稀拉拉的,一双大眼睛闪着让人发冷的凶光。他中等个头,瘦得皮包骨,穿着一件大红金格子袈裟。他打量了一下衡山、许知等人,说:"老衲就是红海。不知哪位是衡山大师?"
"我就是衡山。这位是许知。那是黄云、吴刚。这位你早就认识,不用介绍了吧。"他最后指的是何契阿古。红海恶狠狠地瞪了何契阿古一眼,说:"手下人没说明白,只知道是来下战书的,不知道是各位大师亲自来了。红海赔罪了!请!"
衡山不再说话,昂首挺胸走进庙里。大殿里临时摆了四张长桌,镖局的人坐在东边,庐山的人坐在西边。上完茶后,红海拱手说:"不知道各位大师来我这小庙,有什么指教?"
许知笑着说:"先别着急。我们大老远来,你这庙里难道连口酒、几个菜都舍不得招待吗?"
红海哈哈大笑,连声说"老衲失礼了",大声喊"上酒上菜"。
酒菜相当丰盛。衡山他们五个人大吃起来。许知一边吃一边打趣说:"嗯,在这儿能吃到松江鲈鱼,可真不容易啊!"
正说着话,突然独脚僧带着四个人闯进大殿来了。
衡山、黄云、吴刚、何契阿古全都"唰"地站了起来。红海那边在座的人也全都站起来了。独脚僧眼里冒着凶光,死死盯着衡山,往前蹦了两步。衡山"啪"地一下把桌子掀翻,碗盘"叮叮当当"摔得粉碎。他大步从桌子后面走出来。
独脚僧见衡山掀桌而起,摆开架势要动手,立刻瞪眼咬牙,恶狠狠地吼道:
“衡山!老子找你找得好苦,今天总算碰上了!当年西水门外你给我的‘教训’,我这辈子都记着!七十多年,我苦练功夫就为这一天,现在该算总账了!哈哈……”
衡山冷笑回怼:
“红云(独脚僧),少在这儿装模作样!你说找我?放屁!我衡山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天下谁不知道我在南岳?你要真找我,写封信我立马就到!可你呢?跑遍三山五岳,拉来这么多帮手,却连南岳的门都不敢进!你在金陵镖局偷‘行道剑’,我追过去,你就逃到海外劫镖;劫镖失败,连同伴都不管,自己溜到通明寺躲着;我追到通明寺,你又钻山洞逃上庐山——就这怂样,还敢说找我?”
独脚僧被揭老底,气得跳脚,生怕他再说下去更丢人,猛地往前一窜,大吼:
“闭嘴!老子还没挑好给你超度的日子呢!”
这时,大殿里的人都站了起来,只有许知还在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