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厮脸上的笑容一滞,随即换上了一副不耐烦的神情,上下打量着雪倾。!精\武+小·说/网_ *追·最-新/章′节~
见她衣着朴素,周身也没有强者的气息,眼中的热情便淡了下去,多了几分轻慢。
“姑娘说笑了,我们药菩萨,可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的。”
雪倾眼皮都未曾抬一下,从袖中取出一枚小巧的物件,递到那小厮面前。
那是一个用紫檀木雕琢而成的小药盒,样式古朴,上面刻着药王谷的图样。
“把这个交给他,”雪倾的语气平静无波,“他自会来见我。”
小厮将信将疑地接过药盒,掂量了一下,只觉得入手温润,并无出奇之处。
但他见雪倾这般笃定的模样,也不敢擅自做主,只好道:“那您稍等片刻。”
不过片刻功夫,那小厮便脚步匆匆地跑了出来,脸上的轻慢早己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杂着惊惧与恭敬的神色。
“药菩萨有请,客人请随我来。”
雪倾微微颔首,跟着他穿过莺莺燕燕的前堂,绕过几条回廊,最终停在一间偏僻的房门前。
小厮为她推开门,做了个“请”的手势,便立刻转身退下了,连头都不敢回。+w.a*n^b~e¨n?.^o*r+g.
雪倾迈步而入,厚重的门在她身后“轰”的一声关上,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声音。
这里是一间宽敞的炼药房。
西壁的架子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玉瓶和药匣,几座巨大的青铜丹炉正燃着幽蓝色的火焰,空气中弥漫着草药混合的复杂气味。
一个身着月白僧袍的男人正背对着她,站在一张药台前,慢条斯理地研磨着药材。
他身形清瘦,动作优雅,光看背影,倒像个潜心医道的慈悲医者。
“是你,编号乙字十三。”他没有回头,声音温润,却透着一股冷意:“我记得你。那个骨头最硬,眼神最不服帖的丫头。”
他没有叫她的名字,而是用了她在百媚阁时的编号。
这是一种居高临下的蔑视,是在提醒她,无论她如今变成了什么样,在他面前,她依旧是那个可以被随意买卖的玩物。
雪倾面具下的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她上前一步,平静地首视着他,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说道。
“文莲长老,别来无恙。”
“文莲”二字一出,炼药房内原本温和流动的空气瞬间凝滞,一股磅礴的杀意,自那白袍僧人身上轰然爆发,瞬间充斥了整个房间!
他脸上那副悲天悯人的伪装彻底碎裂,眼神阴狠得如同毒蛇。+x,s,a+n?y*e?w?u`._c¢o\m*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死死地盯着雪倾,“小丫头,念在你曾是百媚阁的人,自己滚出去,我可以当没见过你。”
“是吗?”雪倾像是完全没感受到那股足以让寻常修士肝胆俱裂的杀气,自顾自地说道,“三十年前,文莲长老外出送药遇险身亡,药王谷当时找到的只有他的一件带血外袍和一枚玉佩,人却连同那些珍贵的药材都不见了。”
“从那以后,金蝉会的黑市里,却多了一位出手阔绰,专研奇珍丹药的‘药菩萨’。你说若我将此事告知药王谷如今的谷主,不知他会作何感想?”
雪倾的声音依旧平淡,像是在陈述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旧事。
“文莲长老的假死之计,当真高明,药王谷弟子如今还以您为楷模呢。”
药菩萨,或者说文莲,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
他死死地盯着雪倾,眼中的杀机几乎要化为实质:“你找死!”
雪倾却恍若未觉,甚至没有因为他的威压而退后半步,“在这杀我?药菩萨,你忘了金蝉会的规矩了?”
她抬起眼,首视着对方那双充满杀意的眼睛,“金蝉令主入场,皆为贵客。卖家若杀买家,业火佛的那条离恨锁,想必会很乐意抽干你的魂魄把你做成人皮鼓呢。”
雪倾愉悦的弯起唇角,“别忘了,我如今不是你的奴隶,而是你的客人。”
药菩萨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死死地盯着雪倾,像一条被踩到七寸的毒蛇,随时准备暴起伤人。
“你以为凭着金蝉会的规矩,就能在我面前放肆?你一个被毁了灵根的花奴,蝼蚁一般的东西,我有一万种方法让你消失得无声无息,谁也查不出来!”
“是吗?”雪倾忽然轻笑一声。
她抬起手,将宽大的衣袖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