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身旁,换上了一副关切的神情,声音清冷又温和:“萧霁,我看你方才在百珍楼便心神不宁,可是心魔又有异动?若需要,我可助你清心凝神。”
她的话,既是关心,也是一种无声的提醒。
提醒着他们之间旁人无法介入的默契与信任。
然而,萧霁的心思显然还未从方才的失神中完全抽离。
他只是心不在焉地摇了摇头,声音有些发沉:“多谢,我无事,只是有些乏了。”
任青衣脸上的清冷笑意未变,她不再多言,只是淡淡道:“好,那你也早些休息。”
说完,她便转身,头也不回地走进了自己房间。
萧霁也回了房间。
“吱呀”一声,他推开房门,又反手将门关紧。
屋内的陈设雅致,但他无心欣赏,只在原地站了片刻,便开始在不算宽敞的房内来回踱步。
方才在院中,他还是没能说出口。
“笃笃。”
敲门声响起。
萧霁的脚步一顿,沉声道:“请进。”
门被推开,谢无咎一身月白长袍,缓步走了进来。
“看你心神不宁,便过来看看。”谢无咎随手布下一道隔音结界。
“无妨。”萧霁心不在焉。
谢无咎也不追问,只是走到窗边,目光投向院外那片被夜色笼罩的竹林,状似随意地开口:“这位吴家主,你不觉得有些奇怪么?”
他提起正事,萧霁的思绪也被拉了回来,眉头微蹙:“确实,全城张灯结彩,他本人却眉间郁结,心事重重,绝非修为突破该有的喜悦之态。”
“不错,”谢无咎转过身,眼底是一片清明,“我怀疑,吴家与弟子失踪案,这两者之间,或许有什么关联。明日的宴席,我们还需多加提防。”
萧霁点了点头,谢无咎的分析与他的猜测不谋而合。
“既来之,则安之。”谢无咎给自己倒了杯茶,送到唇边。
袅袅的茶雾模糊了他眼下的泪痣,也遮住了他眼底的探究。
他轻啜一口,才慢悠悠地开口,目光重新落回萧霁身上,“说起来,你方才,想对雪倾说什么?”
萧霁的身形一僵。
屋内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只有谢无咎手中茶杯轻磕桌面的细微声响。
门外,夙夜刚抬起准备敲门的手,就这么停在了半空中。
他原本是想来找萧霁商议明日宴席的防卫之事,却听到了屋内谢无咎的问话。
他屏住呼吸,那双面具下的眼眸,盯着那扇紧闭的房门。
屋内,萧霁紧绷的下颌线条终于松动,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声音比方才还要沙哑几分:“是。”
他抬起眼,首视着谢无咎,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我想对她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