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攻…不行!孙桓心中再次确认了这个冰冷的事实。
张辽不是张虎,寿春更不是堂邑!
守军依托坚城,在张辽这位沙场宿将的指挥下,防守如同铜墙铁壁。江东健儿用命去填,换来的只是不断攀升的伤亡数字和守军愈发沉稳的应对。
再这样下去,不等破城,自己这支好不容易聚拢的力量就要被耗干了!
“道遵。”
孙桓的声音带着沙哑,看向一旁同样面色凝重的周循。
“掘淮河之水,灌城!就像堂邑那样!寿春地势比堂邑更低,若能引淮水倒灌…”
周循眼睛一亮,随即又黯淡下来:
“兄长此计釜底抽薪!然…张辽非陈虎可比。淮河水量远胜滁河支流,动静太大,恐怕难以瞒过张辽耳目。且掘堤引水,工程浩大,耗时亦久…”
“顾不了那么多了!总比强攻填命强!”
孙桓打断他,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蒋壹!”
“末将在!”
蒋壹大步出列,他手上还缠着与张辽拼杀时负伤包扎的布条,但眼神依旧悍勇。
“命你率本部精锐,趁夜秘密前往上游选定河段,掘开河堤!动作要快,务必隐秘!”
“诺!”
蒋壹领命,眼中燃起希望。
然而,希望很快破灭。
次日黎明前,蒋壹带着一身泥水,狼狈不堪地冲回大帐,脸上带着惊怒和挫败:
“将军!末将无能!张辽那老匹夫…他…他好像早就料到!我们刚动土不久,他就亲率精锐骑兵从西门杀出!弟兄们猝不及防,死伤惨重…河堤…未能掘开!”
他单膝跪地,声音充满了不甘和愧疚。
孙桓的心猛地一沉,拳头重重砸在案几上!又被识破了!张辽…果然名不虚传!自己这点心思,似乎都被对方看穿了。
看着蒋壹狼狈的样子和身后稀稀拉拉撤回的残兵,孙桓强压下怒火和失望:
“不怪你,是张辽太老辣。起来吧。”
“奇袭…水攻…都行不通了吗?”
一股巨大的无力感悄然爬上心头。
“将军!”
这时,一旁的丁奉站了出来,他的眼神异常明亮:
“硬的不行,咱们来暗的!末将愿率敢死之士,挖掘地道,直通城内!只要地道一成,里应外合,寿春必破!”
地道?孙桓心中一动。这倒是个法子!
他看向周循,周循沉吟片刻,点了点头:
“此计可行!但需极度隐秘,且要避开护城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