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
……
寿春城头,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焦糊和硝烟混合的刺鼻气味,城内零星的反抗和哭喊声尚未完全平息,昭示着这场胜利的惨烈代价。
孙桓按剑而立,望着徐晃、张辽远去的烟尘,心中并无太多遗憾。
在他身后,残破的“张”字大旗被粗暴扯下,一面崭新的“孙”字大纛在晨风中猎猎招展,宣告着这座淮南重镇的易主。
“兄长不必介怀。”
周循沉稳的声音自身后传来,他同样甲胄染血,但神色依旧从容。
“今日之后,天下谁人不识江东孙桓,孙叔武之名?张辽、徐晃之流,不过是兄长功业路上的磨刀石。假以时日,兄长定有堂堂正正与之决一高下,扬名寰宇之时!”
孙桓闻言,紧绷的嘴角微微松动,一丝豪气冲散了那点不甘。周循的话如同清泉,总能浇在他最需要的地方。
他转过身,用力拍了拍周循的肩膀,沉声道:
“道遵所言极是!只是,眼下还不是庆功之时。路还长,事更多!”
他深吸一口气,那带着铁锈与死亡味道的空气让他精神一振。
“走,回将军府!这寿春的烂摊子,够我们忙的!”
征东将军府的大厅内,残留着魏军仓皇撤离的痕迹,案几翻倒,文书散落一地。
孙桓大步流星走上主位,并未立刻坐下,目光扫过紧随而入的几位心腹爱将:
丁奉赤裸的上身缠着新的绷带,眼神锐利如鹰;蒋壹脸上带着搏杀后的疲惫,但腰板挺得笔直;周循则已收敛了城头时的锋芒,恢复了素日的沉静内敛。
“都坐!”
孙桓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率先在主位坐下。他环视众人,语速快而清晰,开始处理战后千头万绪的善后:
“丁奉!”
“末将在!”
丁奉抱拳,声如洪钟。
“张辽虽遁,其麾下死士犹在!俘获的数百魏卒,交予你看管统编。”
“这些人能随张辽死战至此,皆是硬骨头,也是好兵胚子。给我看紧了,但有异动,杀无赦!但也要恩威并施,能收服者,便是日后强军!”
“遵命!”
丁奉眼中精光一闪,领命退下。他深知这些百战余生的老兵价值,更明白孙桓“以战养战”的艰难。
“蒋壹!”
“末将在!”
蒋壹上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