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楼之上,一个身披重甲的年轻将领闻声探出头来。*s^h-a.n,s.h!a+n?y¢q¨.~c!o¨www.
他叫卢旺,卢顶升的亲侄子,现任京师守备副将。
就在半个时辰前,他刚刚接到了叔父用太子令牌传来的死命令。
九门紧闭,全城戒严,严查进出京师之人!
卢旺的目光落在城下那个身影上,眉头微微一皱。
还真是北通城总兵王山林。
可他怎么会在这?
叔父说北狄主力已经南下,难道……
卢旺的心里咯噔一下,一股不好的念头出现在心里。
他不敢再往下想了。
而且他也接到了军令,严查进出京师之人
管他是谁,都不能轻易开门就对了!
卢旺冲着城下高声喊道:“王总兵!别来无恙啊!”
“卢老将军刚刚下令,京师全城戒严,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入!还请王总兵见谅!”
王山林一听这话,心里顿时凉了半截。
卢顶升?
那个老不死的匹夫,他怎么跑来管城防了?
他感觉身后百丈开外,蒲察金刚的目光已经落在了自己的后颈上。
不开门,今天死的就是他王山林!
“放肆!”
王山林色厉内荏地怒吼起来,抬手指着城楼上的卢旺。
“你既然知道本将是王山林,为何不开门!”
“北通城军情十万火急,本将是奉命回京调拨军资的!”
“若是耽误了北通城的军机要事,这个责任,你担得起吗?”
他把军机要事四个字咬得极重,希望能以此吓唬到守城的军官。¢鸿*特¢晓.说\王· `追,蕞!薪/璋\结?
然而,城楼上的卢旺却只是冷笑了一声,随后慢悠悠地开了口。
“王总兵,别动那么大肝火嘛。”
“既然是十万火急的军务,当然不能耽搁。”
“这样吧,城门是万万不能开的。但如果你一个人进城,是可以的。”
说着,他指了指城墙边上一个巨大的箩筐。
“委屈王总兵,坐那个吊篮上来吧。”
“至于你手下的兵丁,就让他们在城外候着,绝对不可以入城!”
坐吊篮?
王山林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他堂堂一个总兵,就这样被吊上城墙?
这传出去他还要不要脸了?
更要命的是,只让他一个人进去!
那蒲察金刚和他那两千精锐怎么办?
王山林急得满头大汗,脑子飞速转动,很快找到了一个他自认为无法反驳的理由。
“胡闹!”
“本将手下这两千弟兄,是来搬运物资的!他们不进来,我一个人怎么把几万石的粮草运出城?!”
他觉得自己这个理由天衣无缝。¢看?书¨屋* ^最!辛,璋′结¨庚/鑫,快,
谁知,卢旺听完,却一脸平静的说。
“这就不劳王总兵费心了。”
“需要多少物资,你上来之后,亲自去兵部开具文书。然后,我们城里的守军,会亲自把物资给你吊运出城!”
“到时候,你在城外接收就行了!”
卢旺的这句话,让王山林直接傻眼了。
完了。
京师的防御,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滴水不漏了?
这他妈还怎么把北狄精锐带进去?
王山林只觉得浑身发冷,他甚至不敢回头去看蒲察金刚的表情。
多说无益,再纠缠下去,只会让对方更加怀疑。
王山林脸色煞白,狠狠地瞪了一眼城楼上的卢旺。
随后猛地一拽马缰,拨转马头,纵马返回了蒲察金刚的面前。
京师一片风声鹤唳之时,拒狄卫的南边,一队正向着南方疾驰。
为首之人正是陆沉。
他身后的,是孙家抽调出的精锐,也是他南下勤王的全部家底。
按照最快的速度,他们赶到京师,也需要两天一夜。
可就在这时,陆沉勒紧了缰绳,整个骑兵队瞬间停了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了他的身上。
陆沉翻身下马,蹲在地上,捻起一撮泥土。
官道旁边的草地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