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摸着床头柜上的玻璃杯,突然问:“阿黄呢?”阿兰正削苹果的手顿住,苹果皮断成两截。“妈,它……老死了。”阿伟把脸转向窗外,看见张半仙正从院子里走过,手里提着个黑布包,包角露出截毛茸茸的东西。
三年后陈婆婆还是走了,这次走的很安详。
夜里阿兰起夜,路过堂屋时,看见供桌上的遗像歪了。她伸手去扶,突然听见墙缝里传来熟悉的嗬嗬声,像极了阿黄临死前的呼吸。月光从窗棂照进来,在遗像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她看见照片里母亲的嘴角,似乎微微上扬了一下。
院子里的枇杷树又结了果,只是今年的果子格外甜,甜得发腻,像是浸了血。每当夜深人静,总有人听见老宅里传来断断续续的狗吠,还有指甲刮过木板的声音,从墙缝里,从床底下,一点点爬进人的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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