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惨白,照在累累白骨上,泛着幽光。野狗的叫声在远处响起,听起来格外瘆人。
阿东握紧柴刀,在乱葬岗里搜寻。没多久,他发现一只瘦骨嶙峋的黑狗蜷缩在坟堆旁,似乎受了伤,正发出呜呜的哀鸣。他想起古籍上说,枉死之犬怨气最重,煞气最浓。
他屏住呼吸,慢慢靠近。那黑狗警惕地抬起头,眼睛在黑暗中闪着绿光。阿东心一横,举起柴刀……
几分钟后,他提着断气的黑狗,来到村后山坡上的王家祖坟。王家祖坟坐落在一片松林里,几座土坟孤零零地立着,坟头长满了荒草。
阿东拿出罗盘,借着月光找准了东南巽位。他放下死狗,用柴刀在坟头旁边刨坑。泥土湿冷,带着一股腐朽的气味。刨了约有三尺深,他把死狗扔进坑里,又从怀里掏出一张朱砂画的符,贴在狗头上。
“王富贵,王强,王虎……”阿东低声念着他们的名字,“你们欺人太甚,今日我阿东以血还血,以煞止煞!”
他用泥土把坑填平,又在上面踩了几脚,直到看不出痕迹。做完这一切,他感到一阵寒意从脚底升起,顺着脊椎往上爬。夜风吹过松林,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有人在耳边低语。
阿东不敢多留,转身快步离开。身后的王家祖坟在月光下沉默着,仿佛一头潜伏的野兽,等待着吞噬生命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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