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着公差腰间那枚刻着"监"字的银质腰牌,肥肉堆起的脸瞬间皱成核桃。
方仁杰这才想起,前日他借柳姑娘的飞鸽传书,将账册副本送到了刚抵洛宁的监察御史手中——那老头最恨贪墨,断不会与吴大人同流合污。
两个巡捕架起朱捕头时,老周突然踉跄着追过去,枯树皮般的手死死攥住朱捕头的裤脚:"还有神判门!
二十年前那夜,我在染坊后巷给您守夜,亲眼看见您带着人进了神判门的院子......"
朱捕头的瞳孔骤然收缩,像被踩碎的玻璃珠。
他疯狂挣扎着要捂老周的嘴,却被巡捕重重按在地上。
方仁杰的血顺着指缝滴在青石板上,他望着朱捕头扭曲的脸,突然想起奶娘临终前染血的手——原来当年的灭门之火,真的有这胖子的一把。
人群渐渐散去时,老周摸出块油纸包的糖糕,塞进方仁杰手里:"小方兄弟,那年神判门出事,我躲在墙根儿,看见有个穿玄色锦袍的男人骑黑马走了。
他腰上挂着块玉牌,刻着'枢'字......"老头浑浊的眼睛突然亮起来,"前儿个在六扇门门口,我瞅见吴大人的谋士也挂着同样的玉牌!"
方仁杰的糖糕"啪嗒"掉在地上。
他望着老周颤抖的手指,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震得耳膜发疼。
夕阳把影子拉得老长,青布棚外的柳树上,一只灰鸽扑棱棱飞过——那是柳姑娘的信号,该走了。
他弯腰捡起糖糕,指尖触到油纸下硬硬的东西——是柳姑娘塞进来的半块碎玉,纹路竟与老周说的"枢"字玉牌有几分相似。
朱捕头的哭嚎渐渐远了。
方仁杰望着六扇门巡捕的背影,袖中半枚铜钲在掌心焐得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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