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宴席从午时一首持续到暮色西合,席间众人觥筹交错,热闹异常。·小^说^宅\ ^更`新′最.全¨到最后除了老道与安悦,其余人皆是醉的站也站不稳,话也说不清,其中有两人更是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发出此起彼伏的呼噜声。
安悦唤来范梁的家人,一同将这些醉鬼安置妥当,才与老道并肩离开范家。
此时的老道眉宇间带着几分酒意,脚步却还算稳健;安悦则只是脸颊微泛酡红,眼底却清明如镜,丝毫不见迷醉。
她心中暗自讶异——前世的自己可是一杯啤酒都能喝倒的量,没想到如今换了这具身子,竟成了千杯不醉的体质,也算赚到了。
一夜无话。
昨天耽搁了一天,今天必须要启程了。师徒二人吃过早饭,结清了店钱,店小二己经将马车赶到了门前候着。
安悦接过店小二递来的缰绳,老道一抬腿便进了车厢。她正待扬鞭动身,远处却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喊:“安小哥,且慢!”
安悦抬眼望去,只见刘大山与范梁二人满脸焦急,正朝着这边快步跑来。
“好险好险,险些就错过了!”刘大山一手扶着车辕,大口喘着气,“昨日实在喝得太多,醒来天都大亮了……”
范梁也是一样,不住地大口呼着气,唇边还泛着白雾。′如^文_网* *免-费!阅_读*再看这两人,头发乱糟糟的,衣衫也皱巴巴不甚齐整,身上还带着一股子浓重的酒气。
原来二人宿醉醒来,见天光大亮,猛然想起安悦师徒今早便要启程,哪里还顾得上梳洗,匆匆带上东西便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
“两位大哥这是刚醒?”安悦见此情形,不禁莞尔,“昨日不是说过了么,不必特意来送的。”
“那哪成!”范梁说着,将手里的包袱搁到车上,“你昨日走时,这皮子也没带着,我总得给你送过来。”
包袱里裹着的,正是那张白狼皮——安悦亲手打杀的那只狼王的皮毛。
范梁下山后,将所有雪狼连皮带肉都送去了皮货行。因着大半狼尸都是安悦用剑利落斩杀的,狼皮大多还算完好,品质属于上佳。老板很是高兴,所以狼肉也一并收了,便卖了个极好的价钱。
但是这张雪狼王的皮子,却被他特意留了下来,找了位手艺精湛的老师傅加急鞣制妥当,一心要留给安悦。
至于卖皮子和狼肉的钱,他只留了一小部分分给受伤的弟兄们,其余的本想分给刘大山和安悦的,不过昨天都被两人拒绝了。?2`8_l\u`._n`e′t¢
刘大山这次上山采了三株雪莲,着实发了一笔大财,所以卖狼皮的钱根本就没想要。而安悦这里,虽然狼是她杀的,但是狼尸却是范梁和他的那些兄弟带下来的,所以也根本没想过要这钱。
安悦忽然想起一件事,她小声和老道耳语了几句,然后老道转身进了车厢,不多时手里多了两片雪莲瓣。
安悦忽然想起一事,凑近老道低声说了几句。老道闻言转身进了车厢,片刻后便拿着两片雪莲瓣走了出来。
“刘大哥,”安悦将雪莲瓣递过去,“劳烦你把这个交给山脚下的王登。这次上山能顺利采到雪莲,多亏了王登爹画的路线图,省了我们不少功夫。”
“你放心!”刘大山双手接过雪莲瓣,脸上满是感激,“我这就送过去。我也替王老弟一家谢谢你们师徒二人,有了这雪莲瓣,他那咳疾定能轻快不少。”
王登爹也是他的兄弟,曾经和他一起组队上过山,如今落下残疾,他心里也不是滋味,平日里他也会时不时的去看望一下。此刻见安悦想的如此周到,很是动容。
安悦将缰绳在手心紧了紧,对刘大山和范梁拱手道:“两位大哥咱们就此别过吧,以后有缘咱们再见。”
老道坐在车厢门口对两人颔首示意,目光里带着几分淡笑。
“道长,安小哥,你们有时间一定要再来雪绒镇。祝你们一路顺风!”刘大山和范梁齐齐拱手,看着马车的眼神里满是不舍。
安悦不再多言,手腕轻抖,缰绳带着脆响落在马背上。马鼻喷出一阵白雾,车轱辘碾过结霜的路面,发出沉稳的声响。
车轮渐远,将两道身影与小镇慢慢抛在身后。安悦回头望了一眼,见那两人还站在原地挥手,便也扬手作别,随即转回头,扬鞭催马,朝着前路疾驰而去。
冬月初,师徒二人终于踏上了云霄山,回到了凌霄观。
虽只是在外游历了短短西个月,但安悦却觉得恍若隔世。望着山上熟悉的草木山石,还有观中一张张亲切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