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落叶和腐殖质,一脚踩下去,松软得如同踩在海绵上,每走一步都仿佛要被大地吞噬进去。
黎芳手臂上的枪伤仍流着血,她赤着一双脚,双脚鲜血淋漓。
可她很是坚强,她心中只有一个信念,就是将异国兄弟莫宗岩背回营地。
她背着莫宗岩,莫宗岩身材高大壮实,沉甸甸地压在黎芳的背上。
黎芳双手紧紧扣住莫宗岩的大腿,肩膀被压得生疼,每一块肌肉都在用力紧绷着。
她的双脚深陷在落叶堆里,每迈出一步都要付出巨大的努力,膝盖因承受不住过重的压力而微微颤抖。
汗水如小溪般顺着她的脸颊、脖颈流淌,湿透了她的衣衫,贴在背上黏腻不堪。
阮氏玉则在一旁吃力地搀扶着胡兰。
胡兰也因中了蛇毒,十分虚弱,她的腿拖在地上,每挪动一下都疼得她倒吸凉气。
阮氏玉紧紧抓着胡兰的胳膊,几乎将全身的力气都使了出来,试图减轻胡兰腿部的负担。
她的脚步踉跄,时不时被横七竖八的树根绊倒,可她总是迅速稳住身形,生怕自己的失误会让胡兰更加痛苦 。
一路上,他们遭遇了无数的艰难险阻。
时不时有粗壮的藤蔓横在面前,像是一道道不可逾越的屏障。
黎芳背着人,无法灵活躲避,只能用力撞开,藤蔓抽打在她的脸上、身上,留下一道道红肿的伤痕。
阮氏玉则小心翼翼地拨开藤蔓,生怕刮伤胡兰。
森林里的蚊虫像是一群饥饿的恶魔,嗡嗡地围着他们飞舞,见缝插针地叮咬着他们暴露在外的皮肤。
每一处被叮咬的地方都奇痒无比,但他们根本无暇顾及,只能咬牙忍受着。
脚下的土地坑洼不平,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石头和坑洞。
黎芳好几次险些摔倒,每一次都凭借着顽强的毅力稳住了身体,她知道一旦自己倒下,背上的莫宗岩很可能会受到更严重的伤害。
阮氏玉也紧紧盯着脚下的路,一步一步地试探着前进,每走一步都如履薄冰
仅仅不到二十里地的路程, 她们却仿佛走了一个世纪。
时间在这艰难的跋涉中变得无比漫长,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一种煎熬。
“阿芳姐,放下我吧,再背下去,你会累死的。
放我下来,让我爬吧,我走不了路但能爬啊!”
莫宗岩几次想从黎芳的背上下来,都被她阻止。
“阿岩兄弟,我黎芳就是累死也要把你背回营地。
你是我的好兄弟啊,姐怎么能舍得放弃你!
好兄弟,别说话了,姐不累,再有十里地我们就到野猪林了。”
晚上八点不到,天色渐渐黑了下来,黑暗如同一块巨大的幕布,迅速地笼罩了整个森林。
西周的树木在夜色中显得更加阴森恐怖,仿佛隐藏着无数双眼睛在窥视着他们。
夜幕如一块厚重的黑布,沉沉地压在大地上,仅存的一丝月光被乌云遮得严严实实。
“阿玉,我们还有多少路才能到达野猪林?”
黎芳她实在坚持不住了,她跪了下来,开始跪着前行。
“阿芳姐,还有不到五里路了。”
阮氏玉看了看地图,回黎芳道。
黎芳的膝盖重重地磕在崎岖的山路上,尖锐的石子瞬间扎进肉里,钻心的疼痛如电流般传遍全身。
她的身体猛地一颤,险些失去平衡,背上莫宗岩的重量更是让她重心不稳。
她咬着牙,双手撑地,指甲在泥土中抠出一道道痕迹。
每一次试图撑起身体,背上莫宗岩沉重的身躯就像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得她的脊柱几乎要断裂。
她的肩膀被背带勒出深深的血印,汗水混合着血水,顺着手臂蜿蜒而下。
黎芳艰难地挪动着膝盖,每前进一寸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山路坑洼不平,每一步都像是在跨越生死的鸿沟。
她的膝盖在粗糙的地面上摩擦,皮肤被磨破,鲜血淋漓,每移动一下,都能清晰地感觉到伤口与地面的摩擦,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疼痛。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火,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烧般的刺痛。
汗水湿透了她的衣衫,贴在身上冰冷刺骨。
背上的莫宗岩时不时发出微弱的呻吟,这声音如同一把重锤,一下又一下地敲击着黎芳本就脆弱的神经。
随着路程的推进,黎芳的体力逐渐到达极限。
她的眼前开始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