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傻白甜了?”顾还苦笑着摩挲鼻梁,“虽然你说苏俊丞跟你是搭档,但据我了解,你们只共事了半天不到你就被绑架了,这些日子里你们相处的时间,零零碎碎加起来能有一天?而且你知道他们是怎么发现你不见了的吗?是开进度汇报会点名你缺席,给你打电话打不通才意识到你出事了,这反射弧,比长颈鹿还长。+r?c,y,x*s~w..~c^o*m_”
“……这个说来话长,和他无关都是我的问题,”每次提起这个话题就鞭尸我一次,我实在没脸坦白是自己被骗才导致这场蝴蝶效应,出于心虚为苏俊丞开脱,“我刚来雍城是小苏来动车站接我,而且他是新人,和你刚进来那阵差不多,感觉你们还挺像的。”
其实我对苏俊丞带有莫名亲近的天然好感,当然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恨,我对他的好感来源是由于我在他身上看到曾经顾还的影子。
“你觉得我和他像很正常,我说过我和他是同类人,”顾还有些恨铁不成钢,“因为我一开始就怀有目的才刻意接近你,所以苏俊丞也是,全哥,你真应该好好反思自己,为什么总吸引我们这种垃圾来摧毁你的人生。-d^a¢n!g`k_a′n~s-h\u^.`c¢o?m`”
“才不是垃圾好吧?!干嘛这么说自己?”
但话又说回来,顾还的现身说法也不无道理,我薅着枯槁的头发,思考苏俊丞是谁的儿子来向我讨债,可是把能想到的姓苏的在脑海里检索一番,仍然匹配不到符合条件的嫌疑人。
参照我和顾还的关系,其实我和顾还也没有直接利害冲突,而是上一代的恩怨纠葛,或许是和苏俊丞的长辈有关?
“你能查到小苏的家庭背景吗?”我问顾还。
“查过了,应该是假的。”顾还先人一步。
“假的?”
“他个人档案很普通,普通得很不正常,父母就是普通职工,可他那天来看你的一身行头值十几万,你认为一个刚踏上社会不久的新人,靠自己打拼买十几万衣服的可能性有多大?”
要不是顾还我还真认不出这些牌子货,我的物欲极低,有得吃有得穿保证基本日常就行,偶尔和同事出去喝喝酒,大部分工资都打给我妈和双妍,毕竟不谈恋爱不结婚不生小孩就不需要花什么钱——当然这不代表我花钱就会买一件上万元的衣服。_如~文^网* ^追?最?新^章,节!
“有没有存在他中彩票暴富的情况?”
顾还没吭声,只向我甩来一个“你说呢”的无语表情,好吧我也觉得可能性不大……如果苏俊丞用伪造的家庭背景还能通过政审进入公安系统就业,说明他真实的家庭背景很不一般。
“你什么时候回忠安?”
“等你出院我就走,你爱去哪里去哪里。”
“好。”
“你——”
顾还双手凌空抓握成拳恨不得要捏死我的样子,又拿我没办法,气鼓鼓地去帮我收拾东西,故意弄出很大的声响和动静,
以此来表达他的不悦。
我懒得理会顾还,我们现在属于是谁也不思考明天出院后该何去何从,本着就近原则,先去雍城警局走一趟,尽快见上燕姐一面。
到了晚上快十点,顾还说要去吃夜宵,因为我惹他生气所以没我的份,我撇撇嘴,谁稀罕,被子一蒙倒头就睡。
没多久顾还就回来了,我以为这小子良心发现,坐起来一看冷不防被吓了一跳:
“老赵?!”
“林警官!”
老赵和我上次印象中看到他完全两模两样,身体都干瘦了一圈,加上医院昼夜颠倒的白光灯一打,萎靡颓唐的面颊灰得发白,两只眼珠子却暴突出来,显得有些骇人。老赵手上提着一只沾满香灰的、脏兮兮的购物袋,“哐”地往床头一放,
再“哐”地双膝一折跪倒在地,我吓得连滚带爬从被窝里弹射落地,生拉硬扯地将老赵扶起按在椅子上:
“老赵你是怕我医院没躺够么这么折我寿?有什么事坐着说,我听着呢。”
“我的女儿,呜啊啊——雯君,雯君啊……我该怎么活啊呜呜……”
老赵那对蟾蜍般兀出的眼珠浸泡在滂沱的泪水中,仿佛随时要随着他流出的泪滴一同从眼眶里掉落出来,他先是呜呜咽咽地哭诉着,渐渐泣不成声,最后发出撕心裂肺的号泣。
我见过太多辛酸的、悲恸的、绝望的眼泪,这些眼泪的源头是人生中不可承受的重大苦难,这样的眼泪怎么也哭不干流不尽。
我按住老赵的肩膀,示意他节哀。
在我一字不漏看完的案件说明里,并没有一名叫赵雯君的受害者,老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