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品听说儿子把恩人请来,立马从里屋出来,却在看到陆观棋的瞬间愣了一下,随后冲着儿子叮嘱:“快去买一两茶叶回来,家里连口热乎水都没有,我去烧水。~x+i_a.o^s¢h¢u^o/c,m-s?.*n.e¢t′”
张郊忙道:“爹您坐着,二位恩人也是,我去。”
张品表情略显生硬,和陆观棋康远坐在地中央的方形桌旁。
“草舍清贫,委屈二位恩人稍候片刻。”张品表情僵硬,陆观棋从容不迫道:“先生是崇北人么?听口音像是图州的。”
张品喉咙里挤出沙哑的笑音:“是,有个远方亲戚的房子空着,借给我们父子暂住,故而移居至此。多谢恩人仗义相救,用您的银子抓了方子,您的大恩大德,我们张氏父子没齿难忘。”
张品此时心里还抱有侥幸心理,那日天黑,陆观棋肯定不会记得自己的长相。
陆观棋接下来的话却令他悬着的心跌落在地。
陆观棋垂眸屈指叩桌,声色沉静似寒潭之水:“是因为谢书觉解散黑市,所以才无法继续在图州生活么?“话音未落忽地抬眼,眉峰微蹙似剑出鞘,眸光沉沉投下。,w?d-s-h,u`c^h·e.n·g,.\c¢o/m~
张品故作镇定:“我不知道恩公在说什么,恩公认错人了吧。”
“那日在黑市广场杀戮官差,你是站在那排人中的最后一个。我离开图州后又回去过一次,才发现黑市被解散,中间人不知所踪,楼老大和他身边的白叔生死不明。”陆观棋顿了顿:“先生的一身伤病,应该是经过这场肃清的铁证吧。”
说着,陆观棋掏出怀中的金牌令箭,篆字森然。“本官乃皇城司使陆观棋,到黑市明里购买私粮,实则为调查贩粮通敌案。先生如有苦衷,尽可以与本官言明。有的人为了一己私利,以粮养敌,不惜枉顾大全百姓的生命安全,本官必要将这些蛀虫揪出,绳之以法!“
严慎行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谢书觉受李浅指使,以暴力手段肃清黑市,逼得那些曾经为他马首是瞻的乔家村百姓伤了心,这才能够让我们遇到张品张郊父子。”
马车此时缓缓停下,陆观棋道:“按律张品应该在大牢等候前往京城,念及他身体尚未痊愈又有检举之功,许他在家等候。”
“他不会跑了吧?”严慎行跟着跳下马车,问。??小¤÷说a_~C$)M¢=_S?¨ ?&更?1新 “我已经安排亲从官在他家周边秘密监视,虽然赌他是个君子,可也做了万全准备。”
京城陆府。
在陆成业回府后的第三天,陆兆松和宋清荷也回来了。
两人一下马车,先去给陆夫人请安,看到许久未见的儿子,陆夫人很高兴,她吩咐丫鬟端上茶水和水果。
陆夫人跟陆兆松问了一些荣国公府的事,陆兆松犹豫再三,还是把国公府拮据的事情告诉给母亲。
陆夫人沉吟半晌,道:“爹对儿女算是一视同仁,嫁出去的女儿各个都有丰厚的陪嫁,可爹又不肯经营生意,全靠他那点年俸度日,可不是越花越少。忘宜呀,回头拨一万两银子给兆松他外公吧。”
“好的娘,一会儿我就去账房。”宋清荷道。“对了,娘,成业回来了么?”
“早你们三天前就回来了。”陆夫人回道。“当初去的急,等他走了我才知道,这回来又是,回来以后还没来看过我,不知道一天在忙什么。”
提到这个小儿子,陆夫人面露不悦,素手捻动佛珠,尽可能让自己不生气。
宋清荷起身,走向陆夫人:“娘,我陪您去礼佛,兆松你回去休息吧,晚上我们来陪娘吃饭。”
“哎,好。”陆兆松愣愣的点下头。
宋清荷跟在陆夫人身侧,两人穿过垂花门,顺着游廊朝后宅的佛堂走去,宋清荷忽然伸手拭去眼角若有似无的泪珠,满腔委屈,小声道:“娘,忘宜有件事要和你说……麻烦屏退丫鬟。”
陆夫人停下步子,神情严肃,吩咐身后的两个丫鬟退下。
“出什么事了?是兆松的大舅为难你们了?”陆夫人问。
宋清荷摇摇头,鬓边的发簪跟着轻轻晃动,“娘知道成业为何提前回京么?他那日不知怎么,竟趁着兆松陪外公下棋的功夫,对我行逾矩之事……若非被府中护院及时发现,我怕是要以死明志。兆松一气之下欲掐死成业,被外公命人拦下。”嗓音倏地发颤,滚落几颗珠泪。
“什么!”陆夫人闻言凤眸圆睁,指节泛起青白。气的胸口起起伏伏,她早知陆成业顽劣,但也没想到他居然会枉顾纲常伦理。“前几日还和我说,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