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身时，风衣内袋的地瓜掉进池底积水坑。

星核的金芒卷起地瓜塞回她口袋。

电子音细若蚊呐：

“妈妈，地瓜脏了…”

“但爸爸的手…”

“更脏。”

高俊趴着刷干最后一块水渍时，听见白星瑶对电话说：

“校庆节目…”

“把教师合唱团撤了。”

“换体育组…”

她瞥了眼漂白粉桶里扑腾的郝利。

“…水上芭蕾。”

泳池漂白粉混着郝利的汗味在更衣室发酵。

他攥着泳池管理员工牌往生锈的储物柜上贴，橘红色救生服蹭了满背白灰。高俊的破洞球鞋踢开拖把桶：“郝科长屈尊刷池子，当年放贷的威风呢？”漂白水溅上郝利裤腿，洇出“金苹果校园贷”的褪色log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