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抬眼看她,声音低沉柔和,带着不容错辨的心疼:“殿下清减了,脉象也虚浮了些。一路奔波,忧思过重。”
慕容临湘的目光也落在裴雪青脸上。烛光下,他清俊的眉眼间是挥之不去的倦色,眼下的青影比沈砚修只深不浅,下颌的线条似乎也瘦削了些。一股真切的心疼瞬间压过了方才被两个男人夹在中间的烦乱。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用那只未被沈砚修抓住的手,温柔地抚上了裴雪青的脸颊。指尖触碰到的皮肤带着夜露的凉意,和一丝掩不住的憔悴。
“裴郎,”她的声音不自觉地放软了,带着怜惜,“一路辛苦。瞧你,憔悴得令本宫心疼。更需进补的人,是你才对。”
裴雪青任由她微凉的指尖停留在自己颊边,眼底冰封的寒意仿佛被这触碰悄然融化,漾开一丝暖意。
他顺势用脸颊极轻地蹭了蹭她的掌心,像一只寻求安慰的倦鸟,声音也放得更低:“殿下安危,便是臣进补最好的良药。蚀心蛊的解药已制好,白鹇带人留守医仙谷,不日即可彻底扑灭疫患。臣…思归心切,擅离职守先行赶回,还请殿下恕罪。”
他微微垂首,姿态恭谨,言辞恳切,却暗藏着一丝邀宠的意味。
慕容临湘看着他这副“认罪”的模样,眼底掠过一丝促狭的笑意。她抽回抚着他脸颊的手,转而从袖中变戏法似的摸出一根小巧玲珑、不过尺余长的红色软鞭,鞭梢还缀着一颗圆润的玉珠。她手腕轻轻一抖,那软鞭在空中发出一声清脆短促的破空声“啪”。
她故意板起脸,用鞭梢虚虚点了点裴雪青的胸口,眼中却是掩饰不住的笑意:“擅离职守?嗯?裴卿,胆子不小!该罚!”
裴雪青目光落在那根毫无威慑力、反而透着旖旎意味的小皮鞭上,眼底深处飞快地掠过一丝了然和更深的暗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