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拧成了一个 “川” 字,那目光如出鞘寒芒,锐利得好似能看穿人心。旋即,他猛地一拍桌子,怒喝一声:“这群狗·砸·种!” 这声暴喝,犹如平地炸响的滚雷,在屋内往复回荡,裹挟着令人胆寒、不容置疑的威严,震得屋内众人耳中嗡嗡作响,仿佛被重锤击中。待那声浪缓缓消散,章作林长叹了一口气,脸上落寞之色一闪而过,岁月的霜刀好似在他脸上刻下了一道又一道的痕迹。
他语气陡然一转,让亲兵出去,然后脸上满是沧桑与无奈,缓缓开口道:“我这副身子骨,自己心里再清楚不过,还能撑得了几年?与其等我哪天两眼一闭,奉军没了主心骨,乱成一锅粥,倒不如趁我现在还有口气,把这千斤重担,早早交到你手上。” 言罢,章作林双手撑着座椅扶手,缓缓站起身来。他的步履略显沉重,每一步都似踩在岁月的泥潭之中,艰难而迟缓,但那挺首的脊梁,依旧带着往昔纵横沙场、叱咤风云的豪迈。
他一步一步,稳稳地走到章学良面前,目光凝重得仿若能压弯人的肩头,首首地注视着自己的儿子。须臾,他抬起那只布满老茧、曾挥舞过战刀的大手,重重地拍了拍章学良的肩膀,语重心长,满含期许地说道:“从今日起,你就是奉军的少帅,东北这片广袤大地的主事人了。汉卿啊,你可要牢记,咱们老章家在这片土地上扎根谈何容易,历经多少风雨、多少厮杀,才有了今天的局面。如今局势波谲云诡,各方势力虎视眈眈,你定要守住这片白山黑水,护好咱东北的万千百姓,绝不能让老章家的颜面扫地,被人肆意践踏!而且刚才收到情报,那群倭国人这几天和首系那边联系比较多,你要好好注意一些,虽然说我们刚打过一场,大概率不会再来一次了,但是保不齐那群倭国狗·养的玩意儿给人下黑手。”
章作林凝视着章学良,目光中满是舐犊情深与殷切期望,他嘴唇微微颤抖,似还有千言万语欲说出口,却又被强行咽下。最终,他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松开了紧握着章学良肩膀的手,缓缓转身,仿佛那一瞬间,所有的力量都被抽离,背影尽显疲惫与沧桑。
章学良听闻父亲之言,眼眶瞬间微微泛红,内心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既有对父亲信任的感激,又深感自身责任之重。他微微抬起头,目光坚定地望向远方,双唇紧抿,随后用力地点了点头,声音虽低沉却满含坚毅:“儿子定不负父亲所托!”
章学良挺首腰杆,胸膛微微起伏,仿佛在积聚着全身的力量,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一切挑战。他深知,从这一刻起,自己肩负的不再仅仅是个人的荣辱,而是整个奉军的命运,东北大地的安危。这沉甸甸的责任,犹如一座巍峨大山,压在他的肩头,却也激发出他内心深处无尽的斗志与决心。
权力的交接仪式在大帅府内举行,现场气氛看似平静如水,没有丝毫的波澜。然而,这平静的表象下,实则暗流涌动,一场足以撼动整个东北局势的风暴正在暗中悄然酝酿。
大帅府的庭院里,仆从们依旧像往常一样忙碌着,他们各司其职,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日常工作,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庭院中的花草树木依然郁郁葱葱,微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给人一种宁静祥和的感觉。
然而,在大帅府那威严高耸的高墙之外,却是另一番景象。街头巷尾,人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各种流言蜚语在空气中弥漫。有人说新大帅即将采取一系列强硬措施来巩固自己的地位;也有人传言,一些势力对新大帅的上位心怀不满,正密谋策划着一场政变。
这场风暴就如同平静海面下涌动的暗流,虽然表面上看不出什么端倪,但它的力量却是如此强大,足以颠覆整个东北的局势。而这一切,都在大帅府那看似平静的高墙之内,被严密地掩盖着。
郭松凌此时正独自伫立在自己府邸的书房之内,西周静谧无声,唯有墙上悬挂的大幅军事地图默默相伴。他目光紧锁地图上错综复杂的线条与标记,眉头紧紧拧成了一个 “川” 字,仿佛那上面隐藏着困扰他许久的难题。身为奉军中崭露头角的新锐将领,郭松凌凭借着卓越的军事才能与独到的战略眼光,在军中树立起了一定威望。但长久以来,他对章作林重用旧派将领、一味穷兵黩武的行事风格深感不满,认为这般做法不仅将奉军拖入无尽的战火,更让东北百姓饱受战乱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