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看到了他眼中燃烧的狂热火焰。*

克宫尖顶的红星在阴云下忽明忽暗，莫城街头的军用卡车碾过结冰的路面，履带与柏油摩擦的刺耳声响穿透紧闭的百叶窗。各加盟共和国代表在最高苏唯哀会议上拍案而起，格卢吉雅代表胸前的勋章撞碎在大理石桌面上，飞溅的珐琅碎片混着雅美尼雅代表的怒吼，在穹顶下激起阵阵回音。中亚地区的独立呼声裹挟着极端势力的暗流，而西伯利亚的石油管道旁，蒙面武装正用夜视仪窥探着输油枢纽 —— 这一切都预示着，那足以撕裂苏唯哀联盟的雪崩，正从看不见的裂缝深处开始崩塌。

在新华军纵横捭阖的外交攻势下，博林的帝国大厦里，那淬鹰派与稳健派经过七轮闭门磋商，最终在战略备忘录上签下血印。汉斯国参谋本部的绝密档案显示，自《凡尔赛条约》签署以来，他们就通过工业信贷、军事顾问团等隐秘渠道，在东欧编织情报网络，试图打破代英、高卢构筑的战略包围圈。当奉天传来合作邀约时，元首办公室的地球仪在煤油灯下转动了整整三昼夜。

前几天由新华军援助的新华军自主研发生产的运-1C运输机喷涂着民用编号，穿越北冰洋寒流笼罩的西伯利亚空域。机舱内弥漫着啤酒与雪茄混合的气息，施特劳斯将军摩挲着参谋部绘制的《东欧势力真空填补方案》，羊皮纸上的红色箭头首指波兰走廊。这位参与过鲁尔危机的老将，望着舷窗外铅灰色的积雨云，想起元首在临行前的密令："要像解剖阿尔卑斯山岩那样，看清合作各方的真实意图，我们现在的崛起是靠着新华军的，虽然我不知道他们从哪里来的那么先进的军事装备技术以及军事理念，但是我们以后的发展肯定离不开他们，毕竟他们拥有目前来看领先全世界的技术，还有着远超于我们的资源，将来肯定会成长为一个庞然大物的。" 当飞机掠过贝加尔湖上空时，机组成员正在销毁所有纸质文件，碎纸被分装在七个铅制容器，准备在抵达后进行销毁处理。

……

1924 年 2 月 20 日深夜，奉天城笼罩在一片死寂之中。寒风裹挟着雪粒拍打在破旧的砖墙上，发出呜咽般的声响。一座看似废弃的纺织厂内，新华军的黑色轿车碾过结冰的碎石路，前灯扫过墙头密布的铁丝网，惊醒了蜷缩在角落的野猫。

这座被煤烟熏黑的厂房早己褪去昔日繁华，如今却成为各方势力博弈的隐秘战场。外围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新华军精锐士兵裹着厚重的军大衣，戴着防风镜警惕地巡视西周，步枪刺刀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暗哨藏在坍塌的烟囱阴影里，手中的捷克式轻机枪随时待命。

穿过布满蛛网的车间，推开虚掩的防火门，暖黄的灯光从二楼门缝渗出。会议室内，黄铜壁灯将摇曳的光晕投射在巨大的高家琐地区地图上，标注着密密麻麻的红蓝箭头。汉斯国代表团成员身着笔挺的呢子大衣，锃亮的皮靴旁堆放着贴着万字标记的皮质公文箱；步哈琳与里可夫的代表围坐在长桌一侧，褪色的西装领口沾着旅途的风尘，手中的俄文电报纸沙沙作响。

实木桌面上，新华军的作战沙盘与大毛的地质勘探报告交错摆放，泛黄的文件间还夹杂着标注着 “绝密” 的汉斯国军工图纸。众人目光聚焦处，一支红铅笔正重重压在巴库油田的位置，在寂静中划出刺耳的声响。

谈判室内的空气仿佛被无形的硝烟点燃，三方代表的交锋在会议桌轰然引爆。汉斯国军事顾问团团长施特劳斯将军猛然站起起，金属袖扣撞在实木桌面发出闷响，他古铜色的鹰钩鼻几乎要戳到对面代表的脸上："我想知道，帮助你们建立联邦除了将来粮食以及矿产资源的优先采买权以及价格上的优惠以外，我们汉斯国和新华军还能得到什么，毕竟要帮助你们的话，就必定要和大毛产生实质上的军事摩擦，甚至完全开展都有可能！" 他的普鲁士腔调混着浓重的雪茄味扑面而来，"新华军和我们共同建立的豹式坦克生产线、V-2 火箭技术，哪一项不是改变战局的关键？我们可以给将来的联邦提供军事以及经济援助，但是指挥权必须由新华军主导的军事教导专家团首接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