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处滑动,带着硝烟味的声音裹挟着东北特有的硬气,将 "曾经" 二字咬得格外清晰。参谋室里此起彼伏的电报机滴答声突然噤声,副官握着密电的手顿在半空,看着少帅军靴踏过满地作战沙盘,靴跟碾碎代表首系兵力的瓷白棋子时,那道被斜阳拉长的影子,恰似出鞘的锋利军刀。
吱呀 —— 铁门的锈痕在重压下发出哀鸣,两名持枪士兵架着曹坤踉跄而入。这位昔日叱咤北阳的 “保城王”,此刻如断线木偶般任人拖拽。灰呢军装早己失去笔挺轮廓,左肩被撕裂的布料下,渗出的血渍混着泥浆,在膝盖处晕染成狰狞的暗褐色。他蓬乱的鬓角结着血痂,被硝烟熏黑的脸庞浮着病态的潮红,那双曾执掌百万军权的手,此刻正死死抠住士兵的手臂,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
当特战队员冷峻的目光扫过审讯室时,曹坤突然剧烈颤抖起来,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呜咽。士兵粗暴地将他掼在木椅上,金属手铐与椅把碰撞的声响,惊得他像惊弓之鸟般蜷缩身子。他垂着头,脖颈处暴起的青筋在松弛的皮肤下突突跳动,潮湿的发丝黏在汗津津的额头上,偶尔偷瞄这些强大到可怕的特战队员的眼神里,交织着恐惧、不甘与乞怜,活像只待宰的困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