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然不觉：“你竟然决定，如果在倭国帮助下打败新华军，就把关外所有土地都割让给倭国！” 他抓起案上的《关外密约》残本狠狠掷去，泛黄的纸页擦着曹坤耳际飞过，“你这是卖国！是要让千千万万的同胞成为亡国奴！你还有什么脸面求我饶你一命？” 最后一个字像颗子弹穿透空气，章学良猛地抽出腰间配枪，黑洞洞的枪口抵住曹坤剧烈起伏的胸口。

曹坤额角青筋暴起，脖颈处的血管如同即将爆裂的蛛网，在惨白的面皮下游走扭曲。他的喉结剧烈滚动，发出濒死般的呜咽："少帅，我…… 我也是一时糊涂，被倭国人迷惑了！" 颤抖的手掌死死攥住桌角，却因力道失控将杯盏扫落在地，瓷片碎裂声惊得他浑身一颤。豆大的汗珠顺着沟壑纵横的皱纹滚落，在深灰色中山装上洇出大片水痕。

突然，他像被抽走脊梁的提线木偶，顺着椅面瘫软下滑，膝盖重重砸在青砖地面发出闷响。枯瘦的双手如捣蒜般叩击地面，额角与青砖相撞的闷响混着哭嚎："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您看在我家里还有那么多人的份上，饶了我吧！" 猩红血珠顺着额前白发蜿蜒而下，在地面晕开一朵朵刺目的红梅，将他曾不可一世的威风碾成齑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