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喘息,猛地啐出一口血沫:“苗履……你构陷同袍……不得好死……”
苗履侧身避开污血,脸上浮起一丝残忍笑意,铁钎尖端缓缓移向花月山完好的右眼:“西夏人给了你什么好处?说!”
“指挥使!”一名亲兵疾步上前,在苗履耳边低语,“皇城司的人闯进来了,拿着御赐玉牌,要提花月山!”
苗履擦拭的动作一顿,眼底寒光乍现:“来了几个?”
“两个,领头的是个少年,带着折彦质那小子。”
铁钎尖端停在花月山眼球前一寸。
苗履目光闪烁,心中一阵犹豫。
花月山死不认账,真被他们提走,怕是苗傅那个小畜生保不住。
他眼中闪过一抹厉色。
苗履嘴角慢慢扯开,如同毒蛇露出獠牙:“关门。告诉他们……”他声音陡然拔高,在石壁间撞出回响,“殿前司奉旨清查内鬼,任何人不得干扰!给本官——拿下!”
囚室厚重的铁门轰然闭合,落闩声沉闷如雷!
门外,史进与折彦质同时色变。苗履的声音穿透铁门,字字如冰锥刺耳:“皇城司算什么东西?也敢来殿前司撒野?拿下!”
“呛啷!”
甬道两侧阴影里,十余柄长刀同时出鞘!刀光瞬间填满狭窄空间,卷起腥风直扑二人!
史进瞳孔骤缩。腰间螳螂刀如银龙出鞘,“当”的一声爆响,三柄劈来的长刀被硬生生砸飞!刀风过处,持刀甲士虎口崩裂,踉跄后退撞上石壁。折彦质长刀如毒蛇吐信,瞬间刺穿一名甲士咽喉,热血喷溅上潮湿石壁。
“苗履!”史进舌绽春雷,声浪震得火把明灭不定,“你要造反吗?”
囚室内,苗履脸上肌肉扭曲,对亲兵低吼:“动手!做了他!”
亲兵拔刀扑向刑架!
就在刀锋即将触及花月山脖颈的刹那——
“轰隆!”
整扇精铁铸就的牢门向内爆裂!无数扭曲的断铁碎木如暴雨般激射而入!囚室内火星四溅,烟尘弥漫!一道人影裹着碎铁狂风卷入,快得只在视网膜上留下一道青色残影!螳螂刀薄如蝉翼的刀口在昏暗光线下划过一道新月般的弧光。
“噗!”
扑向花月山的亲兵身体僵住,手中钢刀“当啷”落地。一道细细红线在他脖颈上浮现,随即猛然喷溅成漫天血雾!
史进的身影在血雾后凝实。他左手斩空剑冰冷的剑尖,正稳稳抵在苗履后心第三块脊椎骨上。剑尖刺破官袍,一点猩红在素白里衬上迅速晕开。
“动一下,”史进的声音贴着苗履耳根响起,寒彻骨髓,“断你脊梁。”
苗履全身血液似乎瞬间冻结。他没想到十几个亲兵竟然不能阻挡这少年一瞬,眼角余光瞥见门口,折彦质的刀锋下,最后一名亲兵正捂着喷血的脖子缓缓跪倒。
整个囚室只剩火把燃烧的噼啪声,和花月山粗重艰难的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