涸,只余一丝微弱真元。
眼中那点狠戾却燃烧得更加炽烈,无力再挡!他身形如同狂风中的弱柳,螳螂步竭尽全力展开。
嗤啦!
避过了心口要害,那刁钻如毒蛇吐信的枪影却如影随形,冰冷的枪刃紧贴着他臂膀擦过!坚固的棉布劲装发出一声清晰的撕裂声!碎裂的布片在枪刃带起的狂风中打着旋飘飞。`咸′鱼·看.书¨ *免.费?阅,读!一道细长的血痕瞬间浮现在他肩头,刺痛钻心,更添一分狼狈。
史文恭眼中精光大盛!枪势陡然收摄凝聚!漫天虚影瞬间敛于一线!那黑沉的蟠龙枪如同挣脱了束缚的深渊毒蛟,由极致的霸道蛮横瞬间转换为阴狠、精准、致命!
“飞燕还巢!”
枪名优雅,去势却狠绝无比!枪尖毒蛇般无声回旋,在空中划出一道惊艳而致命的幽光弧线,以远超刚才两招的速度疾刺而至,锁定的目标——正是史进咽喉!
这一变,快逾电光,诡若鬼魅!整个演武场都似被这极致浓缩的杀机凝固,时间骤然放缓。
完了!
史文恭那杆蟠龙枪定在史进喉头前三分,带起的劲风让史进喉咙发干。
虎口裂开得刺痛钻心,肩头那道被枪刃擦过的血痕更是火辣辣地灼烧着皮肤。
史进垂手而立,三尖两刃刀沉重地压着臂膀,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微微颤抖。汗水混着血丝沿着刀杆滑落,“嗒”一声砸在滚烫的青砖上,瞬间晕开一小片深色湿痕。
“胡闹!”
一声怒喝猛地炸开,如同重锤砸在演武场凝滞的空气上。
周侗高大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立在演武场入口,脸色铁青,下颌花白的胡须因盛怒而微微抖动。
那双平日深邃如古井的眼眸此刻燃着骇人的怒火,刀子般刮过垂首的史进,最后狠狠钉在史文恭身上。
“史文恭!”周侗的声音带着山雨欲来的沉压,“老夫让你指点师弟,不是让你在自家演武场上耍威风、清理门户!他筋骨未复,气海干涸,你倒好,三招!三招就让他见血?你这一身本事,是留着打自家兄弟的吗?”
史文恭面上那点尚未散尽的凌厉战意瞬间凝固,随即化为一丝不易察觉的僵硬。他收枪肃立,微微低头:“师父息怒。弟子…弟子见猎心喜,一时收不住手,只想看看六师弟根底深浅。”他目光扫过史进肩头的殷红和颤抖的手腕,语气终究软了一分,“是弟子莽撞了。”
“看根底深浅?”周侗怒极反笑,大步流星走到场中,一把扣住史进的手腕。那触感冰凉,内息混乱如麻,在干涸的经脉里左冲右突。他心头怒火更炽,狠狠瞪了史文恭一眼,“他这身子骨现在就是个筛子!经得起你这般‘看’法?”
他猛地转向史进,语气严厉:“你想死是不是?他们不知道,你自己还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境况吗?光知道逞强!兵器是死的,人是活的!使不动三尖刀,不会换螳螂双刀吗?那才是你从小浸淫、刻进骨子里的东西!硬撼?你现在拿什么去硬撼你二师兄的蟠龙枪?”他手指用力,几乎掐进史进腕骨,“蠢!愚不可及!”
史进只觉得一股暖流又带着针刺般的痛感从腕脉涌入,强行梳理着体内乱窜的寒热之气,喉头翻涌的血腥味被强行压了下去。
他抬起头,对上师父灼灼的目光,那里面的怒火底下,分明压着恨铁不成钢的痛惜。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所有的不甘和委屈,眼神里重新凝聚起一点执拗的光:“师父教训的是。弟子…弟子只是想试试,看能不能在重压之下,逼出点东西来。这兵刃…确实不合手了。”
“逼?再逼你就躺棺材里!”周侗哼了一声,松开手,目光扫过凉棚下神色各异的众人——孙立的凝重,乐和得若有所思,花荣的紧张,折彦秀水蓝眸子里未退的惊悸,扈三娘紧咬的唇。
“你们几个当师兄的都给我听着!”周侗声音响彻全场,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这小子根基受损,非一日之功可复。从此刻起,凡和他切磋,无论何人,只许动用三成功力!违者,休怪老夫翻脸!”
他锐利的目光最后落在史文恭脸上:“尤其是你!史文恭,收起你那身战场上的杀伐气!把你那杆破枪的力道,给我压到三成!再敢多用一分蛮力,老夫亲自打断你的腿!”
史文恭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低头应道:“是,师父。”
几人被周侗一顿臭骂,噤若寒蝉。
周侗发了通脾气,看向史进,语气稍缓,“还能打吗?”
史进点头道:“没事。”
周侗点了点头:“去!换你的螳螂刀!把你那点看家本事使出来!记住,是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