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间牵扯到手臂的灼伤,疼得他龇牙咧嘴。
老约翰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走到工作台旁,拿起一个锈迹斑斑的金属水壶,咕咚咕咚灌了几大口浑浊的水,脸色才稍微好看了点。他走到陈观床边,浑浊的目光如同探照灯,在他惨白的脸和包裹着药糊糊的右肩上扫视。
“刚才……那是什么?” 知更也意识到了什么,惊疑不定地看着陈观,又看看老约翰。
老约翰没有回答知更,而是直接问陈观,声音沙哑:“感觉?”
陈观喘着气,艰难地开口,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疼……像……烧着了……”
“烧着了?” 老约翰浑浊的眼睛眯了起来,“烧的是维泽尔(vezel)的‘狗链子’(hound's leash)?还是……你自己的‘柴火’(kindling)?” 他枯瘦的手指再次点了点陈观的心口,“记住那种感觉。愤怒,恐惧,保护欲……都是柴火。点着了,就能烧掉一点缠在脖子上的狗链子。但小心……” 他的语气陡然变得森冷,“烧得太旺,容易先把自己烧成灰。”
他不再多说,转身走向班克斯那边,看着那堆简陋的障碍物和门外虎视眈眈的阴影。
“门撑不了下一次。” 老约翰的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冰冷,“‘锈窖’(rust pit)不能待了。准备转移。”
“转移?” 班克斯停下动作,疤脸上满是烦躁,“去哪儿?带着这两个拖油瓶?特别是那个‘人形深渊信标’(abyssal beacon)!” 他毫不客气地用霰弹枪管指了指陈观,“他这身味儿,走到哪儿都是开饭铃!”
“去‘旧枢纽’(old hub)。” 老约翰斩钉截铁,似乎早已想好,“那里结构复杂,‘铁皮’(tinheads)的巡逻队少。有‘净化滤网’(purge filters)的残骸,能干扰一些低级的深渊感知。”
“旧枢纽?妈的,那鬼地方绕过去得穿过‘大嘴花’(chompers)的巢穴边缘!还有‘拾荒者’(rs)的地盘!” 班克斯脸色难看。
“或者留在这里,等死。” 老约翰冷冷道,“选。”
班克斯烦躁地抓了抓光头,狠狠瞪了一眼陈观和知更,最终泄气般啐了一口:“操!算老子倒霉!” 他扛起霰弹枪,开始粗暴地收拾角落里的弹药和一些工具,“赶紧收拾!趁现在外面那些杂碎还没聚拢!”
知更扶着虚弱的陈观坐起来,看着眼前一片狼藉和两个男人沉重的背影,巨大的压力和无助感再次涌上心头。转移?在这危机四伏的地下世界?陈观能撑得住吗?
“知更……” 陈观虚弱地开口,用唯一能动的左手,轻轻碰了碰她冰凉的手背。他的声音很低,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帮我……站起来。”
知更看着他眼中那尚未熄灭的火焰,用力点了点头。她搀扶着他,帮助他一点一点挪下冰冷的金属床。双脚触地的瞬间,右肩传来的剧痛和失血后的虚弱让他眼前发黑,身体晃了晃,但他死死咬着牙,用左手撑住旁边的床沿,稳住了身体。
活下去……找到艾米……
这信念,如同黑暗中唯一的光,支撑着他摇摇欲坠的身体和濒临崩溃的灵魂。
班克斯收拾好东西,背上一个鼓鼓囊囊、沾满油污的背包,手里提着霰弹枪。他看了一眼在知更搀扶下勉强站立的陈观,疤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冷冷道:“听着,‘破烂玩意儿’(scrapheap)。待会儿跟紧,别掉队,别出声,别他妈乱看。要是引来了‘大嘴花’(chompers),老子第一个把你踹出去当诱饵!”
老约翰佝偻着背,已经走到了被障碍物勉强堵住的破门口。他手里提着那根沉重的尖头撬棍,浑浊的目光穿透障碍物的缝隙,警惕地扫视着门外幽深、危机四伏的管道迷宫。
“走。” 他沙哑的声音如同生锈的齿轮转动,下达了命令。
陈观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咙里的腥甜和右肩撕裂般的痛楚。他看了一眼身边同样紧张却强作镇定的知更,又看向那通往未知黑暗与危险的破口。
迈出了第一步。
喜欢从高武开始修仙:我的系统能加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