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叼着烟杆，语气依旧刻薄，但那份刻薄之下，似乎隐藏着一丝极其微弱的…认可？“离真正的‘骨’，还差着十万八千里。”

他枯瘦的手指点了点匕首粗糙的刀柄，又点了点墙角那堆破烂：“剩下的，自己拾掇。柄，缠结实点，别回头砍人把自己手割了，丢老子的脸。”

说完，他不再看陈观和那匕首，佝偻着背，慢吞吞地踱回他那张紧挨着炉子的破板床边，背对着他们，重新蹲下，拿起那根细铁钎，又开始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起炉膛里早已冷却的死灰，仿佛刚才那惊心动魄的铸骨过程，不过是随手打了两根铁钉。

陈观看着老铁匠那仿佛亘古不变的佝偻背影，又低头看向砧板上那把玄黑深沉、与自己血脉相连的骨匕，心中五味杂陈。他深吸一口气，对着那背影，深深一躬。

“谢前辈…铸骨之恩！”

老铁匠拨弄死灰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只有那砂纸般的声音懒洋洋地飘来，带着毫不掩饰的嫌弃：

“少放屁。吵死了。赶紧收拾干净，看着就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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