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的茶杯和泼洒的茶水,最终,如同两柄实质的寒冰之刃,精准地钉在了脸色剧变、眼神中充满了惊骇与难以置信的赵元和周彪身上。
他的声音不高,甚至带着重伤后的些许沙哑,却清晰地穿透了弥漫的烟尘,传入每个人的耳骨深处,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更带着一丝仿佛从尸山血海、从无尽死寂中挣扎归来的冰冷煞气:
“本官回来了。”
“是谁…要动我镇守府的人?”
最后几个字,如同重锤,狠狠砸在赵元和周彪的心口!
周彪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头皮瞬间炸开!他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色厉内荏地吼道:“陈…陈观!你…你擅离职守,下落不明!我等奉总督府与镇魔司联合谕令,彻查黑风驿镇守府!你手下统领铁岩,包庇身份不明、疑似溃兵逃匪之徒,扩编卫队,图谋不轨!我等正要将其拿下,你…你竟敢破门而入,阻挠办案?!你想造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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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试图用官威和罪名压人,但颤抖的声音和闪烁的眼神,彻底暴露了他内心的恐惧。
陈观嘴角勾起一抹冰冷到极致的弧度,那弧度里没有一丝笑意,只有无尽的嘲讽和杀意:“擅离职守?下落不明?” 他缓缓抬起手,指向周彪,动作不快,却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周参将,本官受武圣金光感召,深入死寂沙海探查异动源头,九死一生,侥幸得脱。此乃为西荒道安危,何来擅离职守?倒是你…”
他话音陡然转厉,如同惊雷炸响:“趁本官不在,携总督府之威,勾结镇魔司之人(他目光如刀扫过赵元),擅闯我镇守府衙,翻查核心卷宗,私审我府属吏,更欲以莫须有之罪名,强夺我卫队指挥权,威逼我统领铁岩!此等行径,形同逼宫!周彪!你告诉我,究竟是谁…想造反?!”
“你…你血口喷人!”周彪被陈观的气势和犀利的言辞逼得面红耳赤,恼羞成怒,“什么武圣金光?什么探查异动?分明是信口雌黄!赵银章手中证据确凿!你御下不严,卫队藏污纳垢,铁岩难辞其咎!今日就算你回来,也休想包庇!”
“证据确凿?”陈观冷笑一声,目光转向脸色阴沉如水、一言不发的赵元,“赵银章,你来说说,是什么确凿证据?就凭你手下查到的那份名录?十七个身份存疑者?”
赵元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和陈观身上那股让他极度不安的威压感。他知道此刻绝不能示弱,否则镇魔司的颜面将荡然无存。
他上前一步,玄黑色的镇魔司制服无风自动,一股阴冷凝练的煞气试图对抗陈观那浩瀚的气息,声音依旧冰冷:“陈镇守,本官职责所在,查证属实。你镇守府卫队名录之中,三人为黑石堡溃败失踪者,五人系沙狼匪漏网余孽,另有九人来历不明。此乃白纸黑字,铁证如山!铁岩身为统领,招募不力,审查失职,已是重罪!你身为镇守,御下不严,同样难逃干系!至于你方才所言深入沙海探查之事,空口无凭,如何取信?还请陈镇守交出卫队指挥权,配合镇魔司调查,莫要自误!”
“配合调查?交出指挥权?”陈观重复了一遍,脸上的嘲讽之意更浓。:¢3@%28μ=`看·?)书/3-网? ??更?e新ˉ最¤/全?他忽然看向铁岩,声音沉稳:“铁岩。”
“末将在!”铁岩猛地抬头,声如洪钟。
“卫队扩编,是你一手经办。本官问你,那十七人,可曾在我黑风驿辖区内,有过劫掠商旅、欺压良善、违反军纪之举?可曾做过任何一件有损我黑风驿、有损我大夏王朝之事?!”
铁岩虎目圆睁,斩钉截铁地吼道:“回大人!绝无此事!自扩编之日起,末将严加管束,日夜操练!此十七人,无论过往如何,在黑风驿卫队期间,恪尽职守,守护驿路,清剿沙匪,功大于过!若论罪责,是末将急于求成,招募审查不严,甘愿受罚!但若因此便污蔑他们是藏污纳垢,污蔑镇守府图谋不轨,末将…死也不服!”
“好一个功大于过!好一个死也不服!”陈观的目光骤然锐利如刀,再次锁定赵元,“赵银章!你听见了?边镇新立,百废待兴,扩编卫队,护卫商路,本是职责!招募之人,或许有前尘旧事,或许有来历不清!但只要他们在我黑风驿的旗帜下,未曾作奸犯科,未曾祸害一方,反而在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