耕牛,置办了马匹和干粮,带着他两个已经成年的儿子,星夜兼程往这边赶了!风信堂的兄弟在‘野狼坡’驿站碰到他们了,老张说,‘老子这条命当年就是老统领和弟兄们从沙匪堆里捡回来的!现在镇守大人用得着,别说废了一条胳膊,就是剩下那条也废了,爬也得爬回黑风驿!’”
铁岩的声音有些哽咽:“还有‘瘸腿李’李老栓、‘神箭’孙二狗…好些个当年因伤或因故离开的老兄弟,只要还能动,收到消息都在往这边赶!有的拖家带口,有的孤身一人…大人!咱们黑风驿卫队的魂,没散!”
陈观沉默了片刻,眼中也闪过一丝动容。这些老兵,是黑风驿最宝贵的财富,是历经血火淬炼、对这片土地有着深厚感情的真正脊梁!
“好!”他重重说了一个字,“铁岩,这些老兄弟,是真正的自己人!他们回来,一律按之前承诺的最高待遇!安家费,粮饷,优先保证!有家眷的,妥善安置!另外,告诉他们,我陈观回来了,黑风驿的天,塌不了!他们丢掉的尊严,我带着他们,亲手拿回来!”
“末将代老兄弟们,谢过大人!”铁岩眼眶发红,抱拳深深一礼。-1?6_x¨i+a′o*s,h?u`o?.*c·o~m¢
“第五,”陈观的声音再次变得冷硬,“总督府不是散播谣言,污我勾结沙匪吗?那我们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风信堂手里关于王魁勾结‘血狼’沙匪的证据,还有那个钱禄这些年替沈文渊巧立名目、盘剥商旅、中饱私囊的账目副本…给我用最快的速度,送到西川郡所有有头有脸的商号、行会会长,甚至…州府巡察使临时下榻的驿馆门口!要做得干净,不留痕迹!让西川郡的有心人,都看看他们这位‘爱民如子’的沈总督,手下都是些什么货色!我看他沈文渊,是先忙着灭火,还是先忙着掐死我们!”
铁岩听得眼睛发亮:“大人高明!这招搅浑水,够那姓沈的喝一壶的!末将这就去安排!”
“去吧!时间不等人!”陈观挥挥手。
铁岩领命,如同上紧了发条的猛虎,带着满身的煞气和干劲,旋风般冲出了静室。
室内再次恢复安静,只有窗外风沙的呜咽声更大了。陈观缓缓坐下,强压下因情绪激动和伤势牵动而翻腾的气血。他摊开手掌,看着掌心因刚才强行催动星能而再次渗出的丝丝暗金色血迹,眼神却异常坚定。
沈文渊的毒计一环扣一环,招招致命。但他陈观,也绝非坐以待毙之人!明修栈道(稳住商队、散布矿脉消息),暗度陈仓(开辟隐秘运输线),借力打力(用贪官证据反击谣言),凝聚核心(召回老兵)…这盘棋,才刚刚开始!
他重新闭目,尝试运转星能修复伤势,但心神却难以完全平静。沈文渊的封锁,终究是悬在头顶的利剑。尤其是苏清漪疗伤所需的几味主药,本就稀缺,如今官道断绝,靠隐秘小路零星运输,杯水车薪。她的伤势拖不得…
就在这时,他脑海中灵光一闪!空间!
“虚空源质玉”蕴含空间法则,虽然解析艰难且危险重重,但…能否利用它进行小范围、超短距离的空间挪移?哪怕只是挪移一些体积不大的关键物品,比如…药材?
这个念头一起,如同野草般疯长!若能成功,不仅可解燃眉之急,更是对空间之力运用的一次绝佳实践!
陈观的心跳微微加速。他再次小心翼翼地引动一丝寂灭星能,极其缓慢、谨慎地探向贴身的玉牌。这一次,他的目标不再是强行刺激解析其内部奥秘,而是尝试引导、借用其本身蕴含的那一丝微弱的空间属性,如同在狂暴的河流边,小心翼翼地舀起一瓢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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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黄昏。
肆虐了两天一夜的沙暴终于有了减弱的迹象,但天空依旧灰黄一片,能见度很低。
黑风驿简陋的寨门大开,铁岩带着一队精锐卫兵,顶着风沙,翘首以盼。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期盼和激动。
远处昏黄的沙尘中,影影绰绰出现了一群身影。他们人数不多,约莫二十几人,大多衣衫破旧,风尘仆仆,骑着的马匹也显露出长途跋涉的疲惫。但他们的脊梁挺得笔直,队列在风沙中依旧保持着一种经历过战火洗礼的、松而不散的默契。
为首一人,身材高大,满脸虬髯,左边空荡荡的袖管被风吹得贴在身侧,只用右手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