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亮的晨光从白色的纱帘渗入,照在凌乱的床单上。·3!0-1^b+o′o+k`..c!o-m*
斐文顷睁开眼睛,鸦羽睫在光线中颤了颤,视线逐渐清晰。
陌生的天花板,头顶悬着的是他家中没有的渐变淡蓝水晶吊灯,被光线折射出绚烂的光斑。
一个女人躺在他的左手边,乌黑长发散落铺在雪白的枕上,呼吸均匀,肩膀裸露在外,锁骨处印着几点暧昧的痕迹,被单只堪堪遮在腰际,旖旎的风光一览无余。
斐文顷眯了眯眼睛,看向女人另一侧,一个男人背对着他,线条分明的背肌上残留着几道抓痕。
这是怎么回事?
明明昨晚他才从一场求生活动里回来,早早地休息了,为什么会在这里?
斐文顷下意识掀开床单,发现身上还残留着黏腻感,以及发现了床单变皱的痕迹,那是干涸了才会产生的。
“......”
头一次,斐文顷不想去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缓缓闭上眼睛。
“...唔....”
身旁的女人动了动,斐文顷睁开了眼睛,漆黑的眸底一片冷色。
魏婷迷迷糊糊地,攀上斐文顷的腰身,要是她现在意识清醒点,肯定能感觉到他现在肢体僵硬,看她的眼神全然陌生。/l!u~o-l¢a+x!s_..c¨o^m/
而还未完全醒的她只是蹭了蹭他的船长,声音带着沙哑甜腻,“你都三十五了,昨晚都没把你榨干吗?”
三十五?是说他吗?
斐文顷确认自己不认识眼前的这个女人。
斐文顷的记忆力极好。身为斐家的继承人,想取他性命的阴沟里的老鼠不在少数,因此哪怕是只见过一面的人,他也绝不会忘记。
可眼前这个女人,五官顶多算清丽,却一副与他熟稔至极的模样,甚至在他晨间生理反应未消时,首接贴了上来。
“你...唔...”
斐文顷发出句闷哼,喉结滚动,手下意识地扶上了女人的腰。
她看起来并未清醒,他只是怕她从床上掉下去,好舒服....
船长有过度使用的记忆,对于他只有自己的记忆,这样的程度太刺激了,很快就停了港。
女人歪了歪头,半阖着的眸子终于睁开。
“老公,看来是真的没了呀?”
她嗓音喑哑却甜得发腻,水润的唇露出雪白的齿。
像一只狐狸。
她从他身上滚了下去,“我再睡一会,你去上班吧。”
陌生的女人,陌生的体验,陌生的房间。
斐文顷目光从她身上扫过,喉部异常地干渴,失而复得的警惕忌惮再次被陌生的情愫给覆盖。/3\8′看′书·网′ /更~新*最*快,
“我去洗漱。”
他声音喑哑,就连自己的说话声也觉得陌生。
镜子中的他也很陌生。
不是他原本的样子,但又是他。
深邃的骨相,眼窝微陷,鼻梁挺首,唇线薄而分明,瞳色幽深,比从前更沉,更静,眼角有一抹细纹,显出了一分倦意。
他的目光从洗漱台的六个造型不一的口杯上滑过,想到刚才那张大到过分的床,和他检查完没有一丝伤口的身躯,斐文顷知道这个人是他,又不是他。
是未来的他,或是平行世界的他。
既来之,则安之,现在最重要的是该掌控更多的情报。
斐文顷走出浴室,床上的两个人还在熟睡。
床头柜上放着三只手机,其中一支与他用了几年的一模一样,他首接拿起,输入密码——密码错误。
他眉毛都没皱一下,将手机放开口袋,视线又瞥向了床上。
他倾身,扯过被女人踢在一边的被单,轻轻地将她肩膀以下覆盖住。
走出房间,斐文顷的视线就被挂在走廊上的画吸引。
第一张是风景画,一抹橙红甩出的晚霞,钴蓝晕开的夜幕,零星几点黄是星空,不过寥寥数笔,他一眼就能看出这副画的作者是个天才。
第二张又像是炫技之作,又或许不是,只是画家有了耐心,雾气在纸上像真的一样,上面还印着手指画出的卡通大象。
画上没有名字,斐文顷一边走下楼,一边观察着。
悬在三层楼梯中央的水晶吊灯通体由艳彩粉钻镶嵌而成,折射出的瑰丽光线将整间屋子笼罩在一片梦幻般的色泽中。
斐家是很有钱,但向来崇尚内敛的底蕴,追求低调的奢华,绝不会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