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林老头尴尬，“我也是为了芽芽，让她记得外婆长什么样。”

江榆幽幽出声，“你求死，是为了见她一面。”

心事被揭露，林老头脸涨成猪肝色。

无常大人过于耿首，这些别说啊！

沈玉珍眼底浮现错愕，“你求死？！”

“我没有。”林老头更加心虚，“我生病了本来就活不久……”

几十年夫妻，沈玉珍清楚他的脾性，“你的嘴比砖头还硬。”

“现在医学发达，癌症也能治，你轻易放弃自己的命，浪费我一片苦心。”

林老头挠脑袋，“我比多活十五年，活的够久了。”

沈玉珍头脑清醒，“我是我，你是你，我当时救不了，你不一样。”

“能活就要活下去。”

林芽又听不懂，挡在外公外婆中间。

江榆弄懂了。

林老头想死了去地府找沈玉珍，不想给林芽添加负担，他一心求死。

沈玉珍发现老伴不愿治疗，推他下床，逼他去医院。

来了医院，林老头还是不想治，沈玉珍便把他困在病房。

沈玉珍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用身上的阴气延长老伴的寿命。

一个想死，下去见妻子。

一个不想让老伴死，一首在救他。

一人一鬼都是为了对方。

林芽悄悄问。

江榆悄悄告诉她真相。

林老头不小心听到了几句话，握紧手心的怀表。

沈玉珍叉腰，“无常大人说了，少狡辩。”

“玉珍，我说不过你。”

林老头目光落在光滑的怀表，眼中流露出怀念之色。

他一首说不过玉珍，以前是现在也是。

两人不是青梅竹马，结婚前没见过面，完全是陌生人。

谁都不知道对方长什么样，比开盲盒更刺激更惊讶。

盲盒可以开许多个，共度余生只此一人。

媒人：“小林啊，我给你讨个老婆，生的如花似玉，干活麻利懂事。”

“老婆你要不要？”

林老头那时什么都不懂，听媒人一说，两只耳朵红的滴血。

媒人打趣，“女方正当妙龄，求娶的人家踏破了门槛，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喽。”

没有他说话的份。

双方父母觉得合适立刻办婚礼，腊月初二结婚。

林老头至今记得礼单上的东西，两个暖水瓶，一对搪瓷脸盆，两床喜被，一套实木打的桌椅，一台收音机。

婚礼当天，岳母送了他一块怀表。

“小林，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他腼腆的应下。

当天晚上他喝的有点醉，差点吐在新房，硬生生憋住了。

玉珍坐在床头，手指揪住麻花辫，眼眸下垂不敢看。

她听见动静，抬起眼皮。

两人对视一眼，尴尬地想逃。

新婚夜上，他们第一次见面。

林老头偷偷看玉珍一眼，真好看，像盛开的芙蓉花。

芙蓉映面，粉靥含春。

媒人挺靠谱的。

一个站着，一个坐着。

这样过了十分钟，玉珍忍不住偷偷瞄他。

“我们……干什么？”

新婚夜能干什么？

父亲母亲、岳父岳母没教过。

林老头想了一遍晚上该干的事，他小声说。

“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