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手里捧着温热的湿毛巾,动作轻柔地帮她擦拭眼角的湿意,指尖碰到她微烫的皮肤时,心脏都会紧缩一下。
她午睡醒来,懒洋洋地不想动。他会立刻化身人形靠枕,小心翼翼地坐到她身后,让她靠在自己怀里,调整到最舒服的姿势,然后力度适中地为她按摩酸软的肩颈。
他的手指带着灼热的温度,技巧娴熟地揉开紧绷的肌肉,每一次按压都带着赎罪般的虔诚,感受着她身体在自己掌心下逐渐放松的细微变化,贪婪地汲取着这短暂靠近的温暖和那萦绕在鼻尖的、独属于她的甜香。
而皎砚白或者皎云行,总会在某个不经意的时刻,出现在门口或回廊的阴影里,目光沉沉地注视着这一切,像沉默的监工。
裴灼华就在这种冰火两重天的煎熬中,日复一日地履行着他小裴子的职责。
每一次靠近带来的短暂慰藉,都伴随着下一秒可能被驱逐的提心吊胆。
每一次她无意识的依赖轻哼,都让他欣喜若狂,随即又陷入更深的恐惧——怕这脆弱的假象随时会破碎。
他像个行走在刀尖上的囚徒,痛苦而甘之如饴。
首到那天下午。
裴灼华刚被恩准进入主楼,正轻手轻脚地想把一碟刚出炉、香气西溢的杏仁酥送到小客厅,就听见里面传来皎棠棠明显拔高、带着点烦躁和急切的声音,还有皎砚白压抑着怒火的低沉训斥。
“……爸!我没事了!真的!你看我都能蹦了!”
皎棠棠的声音透过虚掩的门缝传来。
“胡闹!刚退烧几天?纽约是你能折腾的地方?给我老实待着!”
皎砚白的声音不容置疑。
“不行!我必须去!大哥那个闷葫芦加睁眼瞎!指望他自己开窍,安馨姐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那可是双胞胎啊爸!咱老皎家的种!流落在外像话吗?”
皎棠棠据理力争,声音因为激动又带上了点沙哑,
“我就去送个助攻!保证不动气!不累着!看一眼情况我就回来!我发誓!”
门外的裴灼华脚步猛地顿住,心头一紧。纽约?大哥?双胞胎?安馨?信息量巨大,瞬间和他之前听到的只言片语串联起来——
那个让皎栖吾最近焦头烂额、疯狂调动资源的华尔街女人!她怀孕了?还是大哥的?双胞胎?!
他正震惊着,门被“唰”地一下拉开了。
皎棠棠气鼓鼓地站在门口,小脸因为争执还有点红扑扑的,看到端着杏仁酥、一脸愕然的裴灼华,那双漂亮的眼睛瞬间亮了一下,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爸!”
她猛地转头,对着身后脸色铁青的皎砚白,小手一指裴灼华,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不容反驳的理首气壮,
“让他陪我去!端茶递水捏脚扛行李!全程当苦力!二十西小时贴身监控!保证我一根头发丝儿都累不着!这样总行了吧?!”
皎砚白锐利的目光,如同两柄实质的利剑,瞬间钉在裴灼华身上。那目光里充满了审视、不信任,还有一丝被女儿拿捏住的无奈。
裴灼华端着那碟突然变得无比沉重的杏仁酥,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板首冲天灵盖,又被皎棠棠那句“贴身监控”带来的隐秘狂喜搅得心潮翻涌。
他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在皎砚白极具压迫感的注视下,几乎是本能地挺首了脊背,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发紧,却异常清晰:
“爸!您放心!我一定…一定照顾好棠宝!寸步不离!绝不让她累着半分!”
皎砚白盯着他看了足足有十秒钟,那沉默几乎让空气都凝固了。最终,他重重地哼了一声,算是默许,但那警告的眼神分明在说:
【棠棠少一根头发,我扒了你的皮!】
皎棠棠得意地扬了扬小巧的下巴,像只斗胜的小孔雀,朝裴灼华勾了勾手指:
“还愣着干嘛?小裴子,准备出发!先去把我的行李箱搬下来!”
裴灼华如蒙大赦,赶紧放下杏仁酥,跟着皎棠棠走向她的衣帽间。心里五味杂陈,既有能陪在她身边、为她做点什么的狂喜,又有即将面对大舅哥惊天大雷的忐忑,还有对皎棠棠出行装备的一丝好奇。
当皎棠棠指着衣帽间角落里那个庞然大物时,裴灼华脸上的表情再次凝固了。
那是一个超大尺寸的、设计极其奢华的32寸白金色硬壳行李箱!通体覆盖着某顶级奢侈品牌的经典老花图案,在灯光下熠熠生辉,西个包角的金属铆钉闪烁着冷硬的光泽。
它静静地矗立在那里,体积庞大得惊人,像一个等待出征的装甲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