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就看不得别人好!”
陆亦川忍了一晚上的火,再也压不住,指着李老三的鼻子,声音像炸雷。
“我问你李老三!前阵子天宝食品的人鬼鬼祟祟进村,是不是找的你?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来撬咱自家的墙角?”
这话一出,李老三腿肚子一软,差点瘫地上。
人群彻底炸了,所有的怒火都冲着他去了。
一直没出声的陆大柱,这时却大步上前,从江晚手里接过那份新契约,看也没看,直接走到村长面前,声音沉稳。
“村长,按手印吧。我嫂子,比我们这些大老爷们,有种。”
村长激动得嘴唇都在哆嗦,他接过契约,郑重地签下名字,盖上村委会的大红印章,又按上了自己的指印。
“我同意!”
“我也同意!”
“算我一个!”
村民们沸腾了,黑压压地涌上来,一个接一个,用自己沾着泥土却无比郑重的手指,在那份契约的空白处,按下一个又一个红印。
那已经不只是一份契约,是全村人的心气儿,被死死拧在了一起。
就在这时,几束刺眼的车灯光柱猛地从村路上照来,撕开了夜幕。
一辆黑色的轿车在打谷场边急刹车,车门弹开,县里的刘主任滚了下来,满头大汗。
他冲到后座车门边,用一种近乎伺候的姿态拉开车门。
一个穿着中山装,神情严肃的中年男人下了车。
刘主任瞧见打谷场这阵仗,腿肚子都软了,哭丧着脸跑到江晚跟前,声音压得像蚊子叫。
“我的江晚同志!我的姑奶奶!你们这是干嘛呢!省里的王书记下来考察,点名要来你们这儿,你们……你们怎么还聚众……”
省里的……王书记?
这几个字像一盆冰水,把沸腾的打谷场浇得鸦雀无声。
所有人的视线,都钉在了那位不速之客的身上。
王书记却没理会快急疯的刘主任,他推了推眼镜,视线缓缓扫过那张被村民们围得水泄不通、按满红指印的石桌,最后,落在了站在中央,手上还沾着红印泥的江晚身上。
他脸上看不出喜怒,反而透出一种耐人寻味。
“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
“你们这儿,可比报纸上写的……有意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