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禾仔细一想,心下也是不安起来,低声道:“奴婢这就派人去一趟莫言和银珠的家乡。/w*a′x?s\w`.*c~o`m?”
郝冷玉在青禾退下后,又问芳草:“之前让你安插进承乾宫的人,进去几个。”芳草回道:“托赵公公的福,富贵已巴结上春喜,擅长红案的红杏也很得秋池看重。至于双儿、春燕……贤妃疑心太重,近身伺候的人,只用莫言和银珠二人。”“疑心重,却信任她们二人?”郝冷玉挥手扫落桌上的茶盏。她聪明一世,却被这个叶兰若耍得团团转。半真半假的消息递给她怎么多,却是步步给她挖坑,等着她往下跳,真是好得很!芳草不是青禾,不够聪明,也不善言辞。见娘娘发怒,只低头站在一旁不敢吭声。“去瞧一瞧四小姐,看她睡了没有。”郝冷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能被一个小丫头逼疯。“是。”芳草应一声退下。郝冷玉一手捂着泛疼的肚子,回想之前叶兰若一步步气到乔惜云小产的事,她就觉得心惊胆寒。她不能气,绝对不能一再动怒。“争宠不过只有一时风光,生下皇子,才能富贵长存。”郝冷玉如此这般安慰自己一番,情绪才彻底平复下来。芳草很快来回话:“回娘娘,四小姐还在月下练舞。”“嗯,伺候本宫安寝吧。”郝冷玉只要确定郝锦舒听话,她就不怕计划不成功。这一次她也要学叶兰若,一箭三雕。……五日后叶家人终于抵达京城。可因叶清淮有罪在身,在罪名没有洗涮之前,他们全家需得关在刑部大牢中。叶兰若乔装打扮,裹得很严实,乘车出宫来到刑部大牢。叶家人住的牢房很干净,还分了男女两个牢房,挂上了帘子。“爹爹!”叶兰若双手抓住木栏,望着两鬓斑白的父亲,泪水瞬间夺眶而出。“兰儿?”叶清淮还以为自己幻听了,当抬头看去,却见女儿已经来到她身边。“爹爹!”千言万语,叶兰若能喊出口的也只有这一声声爹爹。“快起来,快起来!”叶清淮忙扶起哭跪在地上的女儿,摘下她脸上的面纱,看着大变样的她,心疼不已:“瘦了好多,没有以前看着有肉了。”“是长大了。”叶兰若抬手抚摸着父亲白了的发,皱纹变深的脸,哭着又要跪下:“是女儿不孝,连累父亲……”“不关你的事,没有你,叶家也难逃此劫。”叶清淮心疼地抱着这个自幼千娇百宠的大女儿。如今却这般病弱消瘦,可见她入宫这些年来过得有多苦。“姐姐,别哭了。”一旁黑瘦的少女,也哭着去扶叶兰若。叶兰若一见她曾经珠圆玉润的妹妹,却变得又黑又瘦,心疼地握着她的手又忍不住落泪:“怪姐姐太蠢,以为乔家人会好好照顾你们,没想到……他们才是豺狼。”“我没事,这样才不会出事嘛。”她叫叶心若,今年十六岁,身形却单薄瘦小得如同十三四岁的模样。 “是姐姐没有护好你。”叶兰若摸着妹妹着乱糟糟的发髻,粗糙的双手,也就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没变。“我不怕吃苦,我只怕不能为娘报仇!”叶心若性子打小就坚韧,她也是叶家唯一习武的人。“这个仇,我们一起报。”叶兰若握紧妹妹的手,她会让妹妹亲手操刀,杀了乔志远和韩冷霜。“姐姐,你杀心好重。”叶心若有些不敢认识眼前的姐姐,姐姐以前明明是最善良的人。叶兰若抬手擦掉眼泪道:“宫里的人不狠心,便难活。”“只要不迷失本心,狠点也没什么不好。”君子端方的叶君竹如今一开口,也不再是温润如玉谈笑风生,而是多了一丝戾气。“大哥,你的手能医好,别学人阴鸷邪恶。”叶兰若转身看向自家这个阴郁的兄长。叶君竹以为自己听错了,上前确认:“你方才说什么?”叶兰若扶着父亲坐下,才又对着兄长重复一句:“在你们回京前,我便请李医女问过李医圣,他说若是太医院的人医不好你的手,你可以去蓬溪找他老人家。”“李医圣?”叶君竹恍然想起来,妹妹私下与前太医院判李东璧的孙女李清漓,可是莫逆之交。“嗯,有李医圣在,大哥定可再度参加科考。”叶兰若不希望她光风霁月的大哥,因此变得阴郁偏执。叶君竹见妹妹这愁苦的样子,无奈一笑:“大哥只是心境变了,人没变,不会变成阴郁癫狂的疯子。”“心境变了也好,到底是家中长子,你得撑起叶家,照顾好父亲和小妹。”叶兰若出宫不能太久。只能让人把准备被褥衣裳送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