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理解这点,或许是经历了楚修南数年的纠缠,对于一个主动离开的人有些茫然不懂。
“可你也没有必要.....”她实在是想不出来他这么做的原因。
海涛浪浪,他沉默着走向海边,捡起一块漂亮的海螺置于她的掌心。
她赠予平安符,他回赠于海螺。
夜幕下,唯有星光点点,男人深邃的眉眼如少年时一般明亮,咧嘴笑道:“我希望你记挂我。”
握着海螺的手不由一紧,只为了让她记挂,把自己放逐远方。
“温隐,要不这样吧。我们定个两年之约好不好?”他缓缓单膝蹲下身,直视着她的眼眸道:“两年以后,我如果回来了。你身边没有人,我身边也没有人,就试试在一起好不好?”
时过境迁,七年过去,温隐遍体鳞伤,精神世界残破不堪。
前一个人的真心将她折磨的鲜血涔涔,难以喘息。
损失了半边灵魂的温隐,对爱无力,又怎么敢面对下一个人的真心。
可在这一刻。
她忽然很想回到过去,回到过去17时岁送他去香港的那日,与在机场时道同一句:“好。”
陈厉去了边境以后,因为工作繁忙,并没有常常与她通话或者视频。
可她却时不时能收到他从远方寄来的包裹。
有玫瑰做馅的鲜花饼;有玉石打造的玉梳;还有能吹出悠扬音乐的葫芦丝。
最近一日,她收到了一具精美繁复的银冠。
他说这里的少数民族女孩出嫁时有戴银冠的习俗,很漂亮,所以想起了她。
那具银冠,此时正静静摆放在她卧室床头柜之上。
瞧着姐姐出神的模样,安玫摇摇头会心一笑,女人在感情中最容易伤身伤心,一生能遇良人概率太低了,运气差点碰上个危险品,一生尽毁。
温隐前面的人生不甚容易,好不容易走出来了,遇见个不错的人是件好事。
安玫眼光很刁,但对这个陈警官观感很好,但凡当年陪在精神病院的是陈厉,才不会有后面这些糟心事了。
光顾着聊天,再一抬头,时间来不及了。
安玫拎起包包,连早餐也不吃了,穿上鞋就往外面冲。
温隐追出去硬塞了食物,回来吃完早餐,收拾碗碟的时候才发现沙发上安玫的工作证没拿。
这丫头,跑太快连工作证都忘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