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我不认识你,你放我下来......”
“认识二十多年你难道还不知道我是谁吗?”
听到这话,她停止了追问,幽幽道了句:“楚修南,你有事瞒着我。”
楚修南身形猛然一颤,片刻之后,他轻声道:“你喝多了,阿隐,酒量不好,少喝酒,不是每次都有我背你回去的。”
开门入室,楚修南打湿了毛巾给她擦脸,温隐还在闹:“别碰我!我从来没有相信过你,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的,你就是个骗子......我讨厌死你了。”
楚修南沉默着,继续给她擦脸,挣扎之间,毛巾被扯落在地,他看向她,一耳光呼啸而来,狠狠扇在男人俊朗的脸上。
“你到底是谁啊?”
“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你是不是把楚修南给杀了?啊?你把他还给我,你把修南还给我。我是他朋友,有义务带他回家。”
男人低下头去捡毛巾,可下一刻,他骤然掐住女人下颌,眼里既疯狂又无措:“我也不知道!温隐,我也不知道......”如果楚修南从出生就长在楚家大宅,在名利场见惯了腥风血雨,只有阿谀奉承和家族残杀。
他的基因可以让他冷血无情,毫无人性,他也可以享受,甘之如饴,把家世智商相貌堆积成最完美残忍的罪犯。
可他没有。
14岁之前,楚修南生活在旧房子里,他不管上一代的弯弯绕绕,有所追求,被人间冷暖伪造貌似温良。
温隐以为他是的,他也以为他是的。
可直到称呼老师的人,跳楼死在自己面前,他下意识地是嫌弃溅到鞋上的血;大伯滚到自己面前的药,被一脚踩住,眼里没有生命,而是分析利弊。
他不是。
看清自己本质的时候,他站在人间与地狱的交界点,无法坦然,患得患失,甚至是恐惧。
他的未来决定了必须要站在地狱里,可他舍不得,舍不得曾经与她一起沐浴在阳光下的自己。
如果他不是楚家人有多好?这不可能。
如果温隐没有存在过该有多好?可是这也不可能。
酒店房间温暖的灯光下,他一遍遍勾勒着女人的脸庞,从幼年、少年、青年、最后是他的妻子。
是迷恋、疯狂、茫然、不知所措。
“所以,你不能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