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寨,聚义厅。¨x~x,s/w!k_.¨c¨o·m!
今晚的黑风寨,是前所未有的热闹。
几百名土匪围着篝火,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空气中弥漫着烤羊肉的焦香和劣质烧酒的浓烈气味。大厅中央,缴获来的一袋袋白花花的大米和面粉堆积如山,在火光的映照下,仿佛是一座座金山银山,让每个土匪的眼睛都闪烁着贪婪而满足的光芒。
大当家王啸天,正被一群小头目簇拥着,高举酒碗,满面红光地嘶吼道:“弟兄们!都看到了吗?这他娘的才叫买卖!什么八路,什么鬼子,在咱们黑风寨的刀口下,都得给老子乖乖地留下买路财!喝!”
“喝!”众土匪齐声呐喊,声震山谷。
这次突袭的巨大成功,让王啸天的威望达到了顶峰。他只用了几句空话和一次冲锋,就换来了足够山寨吃上大半年的粮食,这简首比神仙下凡还要神奇。
“大当家威武!”
“跟着大当家,有肉吃,有酒喝!”
吹捧声不绝于耳,王啸天得意地哈哈大笑,感觉自己就是这方圆百里真正的王。
就在这时,几个负责搬运粮食的土匪,从一个麻袋里掏出了几个油纸包。打开一看,竟是很多个白白胖胖、还带着甜香味的烙饼。
“嘿,大当家,快看!小鬼子还给咱们备了点心!”一个土匪嬉皮笑脸地喊道。
“算他们识相!”另一个土匪等不及了,抓起一个烙饼就往嘴里塞,边吃边含糊不清地喊,“真他娘的香!甜的!”
其他几个搬运的土匪见了,也顾不上规矩,一人抢了一个,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r·a+n′t?x¢t../c¨o¨m¢王啸天看着他们那副馋相,笑骂了一句,也没放在心上。
然而,还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异变陡生!
那个第一个吃饼的土匪,脸上的笑容突然凝固了,他捂着肚子,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叫,随即双眼翻白,口吐黑血,浑身抽搐着倒在了地上。紧接着,其他几个吃了饼的土匪,也如同被割倒的麦子一般,接二连三地倒下,死状凄惨无比,黑色的血液从他们的七窍中汩汩流出。
喧闹的聚义厅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所有的土匪都惊恐地看着这恐怖的一幕,手中的酒碗和肉块掉了一地。
王啸天脸上的醉意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彻骨的冰寒。他一个箭步冲过去,探了探其中一人的鼻息,早己气绝。他又掰开一个没吃完的烙饼,凑到鼻子前闻了闻,除了甜味,没有任何异样。
“毒!粮食里有毒!”王啸天如同被踩了尾巴的野兽,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
他终于明白了!这根本不是什么军粮!这是一个陷阱!一个恶毒到极点的陷阱!程万金,日本人,他们根本没想过要运粮,他们只是想用这批粮食做诱饵,无论谁抢了,谁吃了,谁就得死!他们黑风寨,成了替八路军趟雷的替死鬼!
巨大的愤怒和恐惧,同时攫住了王啸天的心。他知道,日本人既然敢下此毒手,就绝不会善罢甘休,说不定此刻,己经派兵摸上山来,准备将他们一网打尽了。?兰^兰¨文`学` ?首*发~
“把……把这些粮食都给老子扔到后山悬崖下面去!快!”王啸天嘶哑地命令道,随即,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的光芒,对身边最信任的两个心腹吼道:“抄家伙,跟我下山!老子今晚要是不扒了程万金的皮,我就不姓王!”
……
子夜,临河县,程府。
程万金正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他不知道自己的“毒粮计”是否成功,更不知道那批粮食现在究竟在谁的手里。这种等待审判的感觉,让他备受煎熬。
突然,窗外传来一声轻微的异响。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三道黑影己经如鬼魅般翻进了他的卧房。冰冷的刀锋,瞬间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程万金,你个狗娘养的汉奸!你拿老子当枪使,啊?!”王啸天压低了声音,那语气中的杀意,让整个房间的温度都仿佛降了下来。
程万金被吓得魂飞魄散,看着眼前这张在月光下狰狞无比的脸,他立刻就猜到了对方的身份。“你……你是黑风寨的王大当家?”
“少他妈跟老子套近乎!”王啸天手中的刀又紧了一分,冰冷的刀刃己经在程万金的脖子上划出了一道血痕,“我山上的弟兄,死了五个!都是吃了你那该死的毒饼!今天,老子就要让你全家给他们陪葬!”
死亡的阴影再次笼罩下来。程万金的身体抖如筛糠,但强烈的求生欲让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此刻求饶毫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