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布准站在巨大的沙盘前,面沉似水。¨鸿¢特/暁?税-罔- ^更/歆\最!哙`
他的面前,是张文国以及国共双方所有军官,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凝重与焦灼。王啸天也赫然在列,他低着头,装出一副义愤填膺又忧心忡忡的样子。
“同志们,弟兄们!”苗布准的声音打破了沉寂,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报纸上的东西,是小鬼子的攻心之计,一个字都不能信!郑团长是铁骨铮铮的汉子,我苗布准拿我的人头担保,他绝不会叛变!”
一番话掷地有声,让原本有些动摇的军官们,眼神重新变得坚定起来。
“但是,”苗布准话锋一转,变得凌厉无比,“我们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郑团长受辱!更不能让小鬼子的阴谋得逞!我建议,主动出击,营救郑团长!”
他拿起指挥棒,猛地指向了沙盘上临河县的位置。
“我意己决!”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破釜沉舟的决绝,“集结我们所有的主力部队,就在明晚,强攻临河县西北门!就算把临河县打个底朝天,也要把郑团长给老子救出来!”
这个命令,如同一块巨石投入湖中,激起了千层浪。
“强攻县城?!”张文国大吃一惊,“老苗,你疯了?我们虽然打了胜仗,但也是伤筋动骨,去攻打有至少一个联队驻守的县城,这不是拿鸡蛋碰石头吗?”
“是啊,这太冒险了!”
“西北门是鬼子防御最坚固的地方,重炮、碉堡一样不缺,我们根本啃不动!”
反对声此起彼伏,所有人都认为这是一个疯狂的、自杀式的计划。,微.趣~小`税_ ¨已^发*布_蕞*歆′璋/洁!
然而,苗布准却力排众议,态度强硬得不留任何余地:“军心己乱,再不动,队伍就散了!这一仗,是为郑团长正名,更是为我们自己打出士气!打,还有一线生机;不打,就是坐以待毙!就这么定了!你们不打,我们八路军打”
他环视众人,目光最后落在了王啸天的身上,用一种“委以重任”的语气说道:“王副连长!你和你手下的弟兄们,都是有血性的汉子,和小鬼子有血海深仇!这次行动,我把最艰巨、也最光荣的任务交给你们!由你部担任主攻先锋,第一个冲上临河县的城头!有没有问题?”
王啸天的心脏狂跳起来!他没想到苗布准竟然会如此冲动和愚蠢。但他表面上却立刻挺起胸膛,大声回应道:“没问题!保证完成任务!为了给郑团长报仇,我们黑风寨的弟兄,连命都可以不要!”
他眼底深处那丝一闪而过的狂喜,被苗布准不动声色地尽收眼底。
会议在一片争论和苗布准的“一意孤行”中,不欢而散。
当王啸天走出指挥部时,他的内心早己被巨大的兴奋所淹没。他立刻找到一个最亲信的手下,也是当初跟着他一起投降的土匪,低声吩咐道:“狗子,你马上去办一件事,记住,要快,要隐蔽!告诉城里的太君,就说苗布准疯了,明晚要集结主力强攻西北门,让他务必做好准备!”
那名叫狗子的土匪领命而去,迅速消失在夜色中。^x-x.k`s^g?.+c¨o¢m/但他并不知道,在他离开营地的那一刻,就有两双眼睛,如同黑夜中的猎鹰,死死地盯住了他。那是苗布准早就安排好的暗哨。
看着狗子鬼鬼祟祟地在村外的一棵老槐树下,放飞了一只信鸽,暗哨立刻返回,将消息报告给了苗布准。
“队长,鱼……上钩了。”
指挥部里,苗布准的脸上,再无半分刚才的冲动与狂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运筹帷幄的冷静与睿智。
张文国和郑义的几名心腹也赫然在座,他们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刚才那场“争吵”,竟是一出专门演给内鬼看的戏!
“好一个引蛇出洞!”张文国恍然大悟,一拳捶在自己手心,“老苗,你这一手,玩得真他娘的漂亮!”
苗布准的眼神变得冰冷:“现在,蛇己经出洞了。接下来,就是真正的,刀尖上的舞蹈。”
他走到沙盘前,重新下达了一系列与刚才截然相反的命令。
“命令:王啸天部,依旧担任‘主攻’,明晚准时对西北门发动猛烈进攻。我倒要看看,他这场戏,打算怎么唱下去!”
主要是让王啸天陷入两难: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命令:张团长,你亲率主力,在西北门外围五里处设伏。鬼子的大部队一旦出城增援,你就给我拦腰斩断,狠狠地打!”
“而我,”苗布准的眼中闪烁着最